“啪——!” 云姒才进来,就听见了药碗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像是本能一样,云姒就感觉她的孩子在这里。 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扯蒙在脸上的布,却被一旁的霍临烨按住。 “怎么回事?” ” 云姒死死咬着牙,生怕自己发出声。 霍临烨拧眉,挥了挥手,示意子吧。” 没有半点犹豫,云姒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时,整个人几乎就要飞出去。 霍临烨脱口而出的喊了一声“小心”,让一旁陪伴的烈风愣了一瞬。 这样下意识的关心,就是霍临烨自己都觉得诧异。 昏暗的石室里面被点了烛火,比现在外面的天还明亮。 云姒压抑着情绪,绕过石门,就看见了里面小小的人。 他衣服说不上干净,只盘腿坐在床上,面上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从未见过的凌厉杀气。 熟悉的,恍惚之间叫她想到一个人。 又陌生的,让她下意识地去确认—— “母亲!”就在云姒震惊之时,嬴棣出声喊她。 云姒看见他眉眼之中的笑意,方才放下心来:“景儿!” 真真切切地抱住她的孩子,云姒才平复了心虚。 想来是自己这几天太过紧绷,事情太多。 她的景儿刚才身上那一股凌厉,怎么又一转瞬地像…… 而且,这怎么不会不是她的景儿? 她的手,摸到了嬴棣的耳后,没有易容,也没有如同她脸上带着的非特殊药液取不下来的人皮假面。 “母亲,我好想你。你还好吗,在外面有没有被欺负,我担心你。”嬴棣不知从何来的一腔情绪,抱住云姒时,他满心的安宁。 闻着她身上有若有似的药味,更是叫他这几日攀升的戾气都停歇了下去。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在外面一切都好,而且情势明了,大家都很尊重我爱戴我,人人都请我去医治。他们要命,自然也要医者,不会为难我。” 以往云姒假哭装痴,眼泪说来就来。 这次,她偏偏忍住了眼泪,死死不叫眼泪掉下来吓到孩子。 嬴棣内心一颤。 皇权斗争如何凶险,他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没见过。 自他记事以来,父王为大周江山如何日日熬夜夜算,他都不是看不见。 现在不知外面情形如何,左右肯定是霍临烨得了便宜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闲工夫,将锦弗公主带来找自己。 嬴棣看着许久不见,却已经瘦了不少的锦弗公主。 现在京城的形式必不会好,尤其是锦弗公主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在这里被关着,日日担忧,她还说谎叫“自己”放心。 景昀替他在外承受风雨,他当代景昀珍待他母亲,方不负父王教他的“义”。 “母亲,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楚王殿下很是照顾我。不过,因为刚开始的我反抗了,我余下的药不知上哪去了。母亲,做些药让楚王送来给我罢。” 嬴棣有些拿不准景昀有没有本事在不暴露自己的条件下,拿到自己母亲的药。 这会儿,为了保险起见,他先帮忙讨要了,后面想办法去正常宅院,再施展手段,叫景昀过来一趟。 云姒一听,心便揪了起来:“好,我出去之后马上去做。” 她的唇贴在嬴棣的耳边,温声细语:“景儿,不准在这里跟人反抗,反抗毫无用处,只会让自己受伤。必要时,为了保全自己,可以示弱。这里不是外面,不能跟人硬碰硬。” “好,我知道。”嬴棣学着景昀的样子,冲着云姒笑了笑,转念一想,又道:“母亲若是有什么麻烦,就去求助大周摄政王。只要你把情由说给摄政王,或者能够治好他,他肯定惜才爱才,不会为难你。” 云姒知道景昀素来崇敬军将,说这些,她也不奇怪。 只是此刻,她的“景昀”神情无比认真:“摄政王是大周唯一说一不二之辈,只要答应的,多难他都会竭尽全力去为你办。母亲,你去投靠摄政王,景儿要你平平安安。” 云姒低头,敛起眉眼:“你一个小孩子,如何会懂这些。好了,不要管了。再说那摄政王,现在也……谁都靠不住,唯独靠自己。” 嬴棣说这话本有两个意思,让锦弗公主去找自己父王,她的医术出奇的好,定然是能够受重用的。 再者,父王这些年着实劳心劳力,又身负剧毒,大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