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份上,已经成长了,其实也就没有绝对的好人跟绝对的坏人之分了。如果当真有人挡路,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烛火下,云姒的面容是假的,那可以双眼睛,却沉静的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猛然间,南绛又想起白天的时候,云姒在营地掐住了傅娥媓的脖子,还告诉他们人,爱治治,不治拉倒,不会求着他们治。 这让南绛心底升起一些怪异。 以前的阿姐不会这样,也不是这样的。 大医精诚,慈悲为怀,拯救众生。 可现在的阿姐……说话做事,似乎都带着一抹狠辣决绝。 让她……有些害怕。 许是觉得自己的言辞太锋利。 云姒声音软下来,柔声同南绛说:“南绛,古往今来,但凡能走到上面的,或者要往上走的人,从不是心慈手软的烂好心。别人求上门,能帮,竭尽全力,绝不懈怠。但别人不愿意,那也不要干涉别人命运,观棋不语真君子,做个理智的人。” “阿姐……我……”南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只觉得现在的云姒,好陌生,好冷硬。 不是她能靠着哭的,示弱撒娇的。 看着云姒离开,南绛喃喃:“阿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到底怎样做,才能对得起良心。 南绛难眠。 彼时,云姒出了帐篷。 闹了这么多,她也全然没了睡意。 停下来的时候,她疯狂地想念孩子跟他。 “去准备马,我想要去前线看看,这洪水,什么时候能好。”云姒转头,吩咐十一。 南汉那边的封辞已经得到了蛊虫,只要治好她的双腿,她的名声马上就传到南汉。 至于这些百姓。 细菌性的疾病,最近已经开始用抗生素治疗。 一切,都开始往最好的方向发展着。 她要见他一面,她想他了。 天边高悬的月亮,将一切照得皎洁。 云姒才到,远远的,就看见崩腾的洪水里。 男人入水,以身为盾。 就在这时,他骤然伸手。 身边的以为高官,毫无预兆地被按进了洪水之中,甚至没有半点挣扎,淹没到连他的衣角都不见。 像是被那男人,踩在了脚下。 无声无息消失在洪水里。 所有人都在忙着堵塞缺口,谁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唯有云姒…… 隔着江水,似乎感觉到了视线,霍慎之侧眸,静静同云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