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西市,大师兄酒坊。
说是酒坊,其实是一个地下赌场。
一楼二楼正常营业,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地下室一楼是杂物间,再往下一楼,则是沸反盈天,热闹不已。
虽然现在外面还是大白天,但是这里面已经赌得天昏地暗,甚至有好几个还赌红了眼。
其中就有一个人菜瘾大的年轻男子,输得只剩下条内裤了。
这个赌鬼叫关少杰,长安城里出了名的老财鬼。
说他年轻,当然是因为他才不到二十五岁。
说他老赌鬼,那是因为他从十一二岁就被他亲爹拉进了赌坊,从此就再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两年前,他亲爹因为出老千被人砍死在这个赌坊里。
本来,关少杰已经没钱可赌了,他亲娘也以死相逼,不准他再踏入赌场半步。
关少杰确实也消停了几天,结果昨天一个好哥们回来了,说是要他帮个小忙,把他解救了出来。
帮完一个小忙之后,那个好哥们直接给了他十万块钱。
关少杰心底的瘾立即被勾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来到了老地方,也就是这个大师兄赌坊。
“开牌啊,发什么愣!”对面的庄家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起关少杰来了。
关少杰正学着《赌侠》里的周星驰在搓牌,听到催促,立即骂道:“你妈坟头动了,催什么催。”
说完,他直接把手里的三张牌甩了出来:“一对尖,带个q。”
“行,你小子今天的运气真特么的好。”庄家看了看手里的一对k,摇头苦笑。
他们在玩炸金花,一千块钱的底,金额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了。要是赌上头了,就算有一百万也不够输的。
“接着来啊,快交底。”关少杰赢了钱,整张脸浮现出异样的红晕,催促着其他赌客下底儿。
就在这时候,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关少杰吧?”
关少杰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立即回了头,结果看到了一个陌生面孔:“你特么谁啊?”
“我们老板请你过去一趟!”来人穿着西服,浑身上下打理得无比干净整洁,一看就跟赌坊格格不入。
“不去,老子手气正当红呢!”关少杰直接摇头拒绝了。
这个西服男子面色一冷,上手就掐住了关少杰的脖子:“这可由不得你!”
“你干什么!”庄家见状,立即火了,骂道:“这里可是大师兄赌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西服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只手在口袋里晃了晃。
庄家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这人口袋里装着一把枪,当即吓得脸色发白:“你、你不要乱来啊,我们赌坊老板可是有背景的人。”
“你们老板是秦家的秃鹰嘛,我知道。”西服男子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不过,秃鹰一小时前被人打死了。这个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
庄家当即面色苍白,有些难以置信:“这、这不可能吧。”
“不信自己去打听!”西服男子懒得跟他多说什么,直接提起关少杰就走了,跟提一只小鸡崽一样轻松。
“还赌不赌了?”边上的赌客忍不住催促道。
庄家愣了两三秒钟,咬牙啐骂道:“赌,谁不赌谁是孙子!”
“刚才那人不是说你老板死了吗?”有人提醒道。
“死了老板又怎么样,关我屁事。”庄家毫不在乎地说道:“上面还有二老板,还有经理,这张桌子有我三成的抽水,不赌我吃什么?”
于是,一切照旧,呼喝之声再次喧闹起来。
关少杰则是被那个西服男子直接提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里。
“老板,人已经带到了!”西服男子推门走了进来,随手把关少杰往地上一扔。
关少杰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人掐断了,心里不免有些惊慌:“哪位大哥要找我啊,直接带个话不就行了,何必用这种手段呢。”
“抬起头来说话。”一个颇有些风情又骚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关少杰听到这声音,非但没有半点旖旎的想法,反而面色苍白起来:“姑奶奶,我、我可没有招惹你啊。”
这女人正是之前在秦家参加婚宴的风韵少妇。
只是,此时她的脸上满是讥诮的笑容。
风韵少妇很是不屑地说道:“我说关少爷,你好歹也算是关家三房的唯一子嗣了,怎么混成了这副德性?”
“姑奶奶,你就别嘲笑我了!”关少杰也知道自己家是什么情况,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三房不是早就被主家除名了吗,家里的产业也被你们抢光了,现在还来叫我少爷,这不是臊我的脸嘛!”
“少来这套!”风韵少妇没好气地骂道:“分家的时候,明明给你们一家分了五千万的家产,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