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这天刚吃过了早饭,褚家人就都穿戴整齐,热热闹闹地在路边坐上了去往镇上的牛车! 门前的路对面,一个略显瘦弱男人,此时正躲在路边的柳树后,盯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牛车拉着褚家人,摇摇晃晃地走远不见了影子,男人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微跛着脚快速地绕到了褚家后院,见左右没人,攀着那颗歪脖树,从院墙翻了进去! 另一边牛车刚拐过路口,原本还安静坐在车上的沈鹿竹,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停车停车,快停车!我灶上还烧着水,火忘熄了!” 褚阿奶也跟着嚷道:“你这人是怎么干活儿的,这都能忘,这房子要是烧了可咋整?快停车,让我下去!” 车夫在路边停了车,把褚家人放了下来,今儿个腊八去镇上的人本就少,在褚家门前看见这么些人,他还挺高兴的,谁成想这还没走出村子呢,就又都要下去了,车夫有些不快却也没有办法,褚义递了五十文给车夫:“这是辛苦钱,家里有急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褚家人从另一条小路悄悄绕了回来,进了隔壁褚平家的院子。安顿好家里人,褚义来到前门外和躲在那的褚平汇合:“怎么样?” 褚平小声说着褚家人走之后的情形:“你们走后,我看他就绕到后面去了,成哥跟他弟在后院那边守着,刚他弟悄悄过来说人已经翻墙进去了。” 那个瘦弱的男人,翻过院墙后径直穿过了后院,许是知道院子里没人,且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行动变得肆意起来,先撬开了正房的锁,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才走向了褚义和沈鹿竹的屋子,门上锁了把大锁,那人撬了许久才把它打开,进了屋子。 那人直接走向上次翻到钱匣子的炕柜,熟门熟路地从最底下拿出了那个大钱匣,这次里面的铜钱比上次的多了不少,不过怎么看最多也就四五两,这褚家的纸钱买卖不是很红火嘛?怎么这两次来,钱都不多啊? 正纳闷着,忽地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脑后突然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褚义他们的圈套,沈鹿竹特意和别人说起,自家腊八要去镇上过的事儿。这边全家兴师动众地出了门,那边褚平一早就躲在自家门后,盯着院外的动静,因着不确定那偷儿会从哪进褚家,赵成就带着他弟守在后院外不远的地方,打算等着褚义一家绕回来,就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日上三竿,褚家院里院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都是被吵嚷和叫骂声吸引过来的,多亏了褚阿奶和褚平他阿娘钱氏,先是住在附近的邻居,之后是在附近游逛的闲汉,再后来半个村子的人,都跑过来凑热闹了! 那偷儿此刻被绑了手脚,正躺在褚家院子里,跑来围观的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看了看那人,嘟囔着:“哎,这人不是朱屯村的王铁成吗?” 旁人听了忙问:“你确定?朱屯村的你咋认得?” “额……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认得他,肯定是没跑了!” 认出的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子,平日里吃喝嫖赌啥都干,正巧朱屯村就有人开了家赌场,夏天斗蛐蛐,冬天打麻将,摇色子,十里八村的闲汉都爱往那凑! 旁人一听他这话,就猜出了大半:“三小子,你是不是又偷跑去朱屯村耍钱去了,这该不会是你赌友吧!” “瞎说啥呢,我早就戒赌了好不好,你别血口喷人啊!” “还戒赌,就你?谁信啊!” “哎,你这人……” 一起看热闹的见两人吵了起来,赶忙劝架:“好好的吵啥吵,三小子你要真认识这人,不如去趟他家喊人过来,褚家八成也不认得他,也不能总这么一直捆着!” 三小子一想也是,他本就是来凑热闹的,一直这么捆着,还有啥热闹好看的,于是又挤出了人群,朝朱屯村跑去。 褚义打的不重,王铁成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愿面对眼前的场景罢了,听见有人认出他来了,还要跑去他家喊人,索性打算装死到底,料想褚家人也不敢把他咋地!正琢么着一会儿家里来人了,他该如何脱身呢,就被褚阿奶一盆凉水泼在了脸上! 这可是腊月间,别说被泼得王铁成了,就连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铁成被刺激的尖叫了一声,抖着身子坐了起来,见实在躲不过去,便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缩在地上:“你们谁啊,为什么打我,还把我绑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还要上王法了!你说为啥把你绑了,你个黑心肝的,偷钱到我们老褚家头上来了!”褚阿奶想起她攒着的那些银子,就觉着后怕,见这小贼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偷了,我浑身上下连半个子都没有,你这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