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稀里糊涂地就跟褚芳坐在了东厢屋里的炕上,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也有些愣的褚义,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们结亲那时堂姊家里实在是太忙了,就没能过来,你们不会怪我吧!” “不会的堂姊。” “不会就好,其实我一直还是很关心你们的,就是家里实在是脱不开身。堂姊家里都是庄稼人,一年到头就指着地里那点产出,这农活儿累人不说,除去吃喝跟上税的就不剩什么了!不像你们有门手艺还做着买卖,这银钱来得不知要比我们轻省上多少!我听人说你们那铺子红火得很,想要买纸钱的人都得排出去可远了,我也没功夫来看上一看,弟妹你给堂姊说说,真是那样?” “都是乡亲们肯捧场,传得夸张了些。” “弟妹不用谦虚,看看你们屋里这些个摆设,就知道定是不错的,你们日子过得好,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其实吧……我今儿个过来,是有个事儿想和堂弟商量一下。阿义,堂姊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你看看你们这卖纸钱的生意,能不能让堂姊跟着沾沾光?” “沾光?” 见褚义没什么表情,似是不愿,褚芳连忙解释:“你放心,绝对不影响你们的买卖,只在我们那个村子卖,不到你们这来,靠山村的生意还是你们来做,这样的话你们不也多条卖货的路子嘛……就是,堂姊现在手头实在是不宽裕,能不能给我拿回去先卖着?你放心,等摊子支上挣够了银钱,这拿烧纸的钱我肯定给你们补上!” 褚芳堂姊可真不愧是大伯娘的亲闺女儿,这算盘打得估计全镇都能听得见! 就是因为之前闹的热闹,知道的人多了。再加上独一份的新款式,附近的七八个村子才都来买,生意也才如此红火的。若是直接在邻村开个一模一样的,岂不是直接将自己的买卖砍了一半去! 更何况堂姊这不仅是直接要一半的买卖,还想要直接赊账,空着手拿走她们一半的生意! “这恐怕不行!”褚义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可是觉着两个铺子太近了?你们要是不愿意,那换个也成,听说你们不是把做纸钱的活儿,都给了别家,不如帮衬下自家人,我们做这个也是成的!” 其实褚芳早就猜到,她再开个铺子褚义是不会同意的,她真实的目的其实也不是这个,她家小姑子就嫁到了赵成家旁边,听小姑子回家说过好几次,那赵成家这半年可是发达了,年货都是坐着牛车去镇上买的,那家伙光卸车就卸了许久。 还说呢,那卖纸钱的不就是嫂子的娘家,有这种好事儿怎么不见提拔自家闺女儿! 褚芳难道不想跟着沾光吗?她比谁都想,早在中元节时听说褚家纸钱卖得火,她就已经回过娘家一趟了,原想着老宅挣了钱,阿爹阿娘那肯定也得了不少,她回去哭哭穷,说不得也能跟着捞上一笔! 谁承想那铺子竟是堂弟褚义自己的私活儿,阿爷阿奶都得靠边站呢,更别说是她了! 后来又听了小姑子的那些话,这才又起了心思,这种挣钱的活儿,其实给谁做不都一样,既然都一样为啥不能是她,自己还是褚义他堂姊呢! 可说是这么说,褚芳也知道,阿爹阿娘闹得那场分家,怕是把褚义跟自家的情分全断了,她若是大刺刺地直接提怕是不成,就琢么了这么个以退为进的法子,想来褚义也不好意思连着拒绝自己两次! “这也不成,现在三家供货刚好,不需要再添一家。”褚芳想得倒是挺美,可褚义不仅连着拒绝了两次,还是不假思索地连着拒绝了两次! “阿兄,有人来买棺材,阿爷让你出去帮忙装下车!”(“褚义,我可是你亲堂姊……”) 褚义闻言起身随着褚礼往外去,刚走到屋子中间又回身对褚芳说道:“堂姊要是没别的事儿,就去看看阿爷阿奶吧!” 褚义前脚出门,沈鹿竹正打算听自家相公的,带堂姊回堂屋转转,谁知堂姊竟拉着她还有话说! “弟妹,你才嫁进咱褚家一年,对家里的人和事儿都还不清楚。很多事儿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样,时间长了你就该范迷糊了!可又不能直接问自个儿男人不是,这最好啊是在婆家有个亲近人! 再说这女人嫁了,就是外人了,你人在这边还能事事都靠着娘家不成?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你还新婚呢,不懂也正常,可我这当堂姊的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你犯傻不是,我得教教你。 就说这做纸钱的活儿,和你昨儿个回娘家,一直待到了天黑都没回这俩事儿,你这是还当自己是沈家姑娘呢不成?这想法可不能有,现在是时间短,褚义待你还热乎着,时间长了就是左手摸右手了,到时你再这般,他就该有意见了,那时还得要在婆家有人给你说话才成阿!” “堂姊说了这么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