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顺把自家的牛车,交给了那两个负责盯梢褚家的闲汉,让他们守在出村的路上,下次再见到褚义去进货,就直接跟上去,务必要记下进货的地址! 果然没两天,褚义又赶着牛车出了村,那两个盯梢的本来正坐在路边的树林里闲坎,一见褚义的牛车驶过,连忙从林子里牵来正在吃草的老牛,架了车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镇郊的林记造纸作坊,见褚义直接把牛车赶了进去,便立刻返回了五方村,把这消息告诉给了胡顺,顺便领了今儿个的工钱。 “你说哪?”黄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又问了胡顺一边。 “那俩人说是一直跟到了镇郊,那一片都是造纸的作坊,褚义进的那家,是个叫林记什么的。” 黄良琢么着,镇郊的造纸作坊确实很多,可叫“林记”的,该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林记吧! 镇上姓林的人家不少,做买卖的也有,可挂“林记”招牌的,恐怕只有那一家,黄良倒是听说过林家的产业很多,什么都有涉及一点,可毕竟不是一个层面的,自己还真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做纸钱生意! “那俩人确定吗?” “他俩识字倒是不多,可说的还挺肯定的,再说林字多简单的,连我都认识,应该不能有错,我让他们把路线画出来了,就算错了应该也能找到。” 胡顺说着把那张路线图,从怀里拿了出来。 黄良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成,我回头过去瞧瞧,你这几天在家好好看着铺子,还有那俩人,先不用盯着褚家那边了,让他们以后也少去那边晃荡!” “知道了!” 暂时要用的烧纸、宣纸和麻料纸进的差不多了,小两口又去了趟镇上,除了墨条和颜料这些,做纸钱要准备的,还买了些吃食布料等物。 两人是打算趁着铺子还没忙起来,赶在重阳节前,到沈家和外祖崔家看看,不然这寒衣节一忙起来,就要等到十月中旬才能闲下来了。 崔外婆每次见两个外孙和外孙媳妇都特别高兴,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角一直都不曾落下来,连中午的饭菜,吃起来好像都香了不少。 和几个小辈说了一上午的话,中午吃过饭,崔外婆明显有些疲惫,却正在兴头上,还是听说沈鹿竹他们会在家吃了晚饭再走,才肯答应去歇晌。 送了崔外婆回房间,沈鹿竹被二舅母孙氏带去了她的屋子。 “下个月就要寒衣节了,也不知鹿竹你们现在忙不忙,二舅母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眼下还没忙起来呢,二舅母不必挂怀,您有什么事和外甥媳妇儿说就是了。” 沈鹿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清婉优雅的二舅母,每次见面都会觉着崔二舅可真是捡到宝了! 孙氏也不扭捏:“那我便直说了,清明节你们给家里拿的纸元宝,二舅母见了觉着真是不错,这不我祖母的忌日快到了,正是二十周年,娘家打算大办一下,我就想着能不能跟你定些特别的纸元宝?” “二舅母想要什么样的,可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特别些的?沈鹿竹一时还真想不出,要怎么样的才算特别些的。 “样子不用变,现在这个样子就很不错,我是想要大一些的,不知道能不能做?” “放大一些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舅母想要多大的?” 孙氏掩着嘴轻笑了下:“说出来也不怕让你笑话,家里要大办,那一日就不会只有自家的亲戚,到时定是有些生意上往来的都会过来,要我说这么大阵仗,连初衷都变了味。可我阿爹又岂是我能拦得住的,他是想着在众人面前出出风头,这才找我出主意的,所以要是可能的话,自然是越大些越好!” 沈鹿竹点点头:“我尽量帮舅母做的大些,那二舅母觉着做多少个够用?” “祖母的忌日在九月二十七,在那之前不耽误你们正常生意的话,就麻烦鹿竹能做几个,就帮我做几个,用了多少原料还有你的手工费,都记好了,倒是我给你一起结算。” “舅母言重了,不过是几个纸元宝罢了,自家就是做这东西的,怎么还能要您钱,就当是我和褚义的心意好了!” 孙氏摆摆手:“那可不成,正因为你们是做这个生意的,才更不能让你们白做,那二舅母成什么了?再说了,是我阿爹要面子,想出风头,你不懂他那人,这事儿你让他花得越多,他越觉着有面儿!咱们不用给他省着,做小辈的要懂得成全长辈的面子,嗯?” 沈鹿竹被二舅母的说法逗得直笑,见二舅母实在坚持,只能先应承下来,打算先做出来再说。 从崔家回来后,沈鹿竹就用废纸试着做了几个大元宝,可是纸张的支撑力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