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说道:“你们爹娘爷奶不给你们撑腰,今儿我们这当堂爷爷堂奶奶的便给你们撑一回腰!老三,阿义,你们两个今儿谁都不许出这个钱,我倒要看看谁敢逼着你们拿,褚家这长子长孙要是不想当,那就别当了,让你们阿爹现在就跟族长说,给族谱上的名字勾了,省着以后再给姓褚的丢人!” 褚家族长原本也是坐在主桌上悄悄看戏的,谁想到这事儿居然还能波及到他,尴尬地笑笑:“老嫂子快消消气,孩子们不懂事教训就是了!”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于老太太这话不过是句不能当真的气话,这一来虽说都姓褚,可毕竟现在是两家了,这么大的事儿哪能是隔壁堂兄弟说了就算的,二来像褚大伯他们一家子这样的行径,虽说看着气人,可到底不是虐待父母这样的大罪,自然也说不上族谱除名这么严重的惩罚。 只不过能叫家里长辈说出这话,以后在村里谁都得在背后讲究你一句:“瞧见没有,就是那户人家,还长子长孙呢,都被家里的长辈指名道姓地要从族谱上除名呢!” 褚阿奶虽说一向都是有些怕自己这堂嫂于老太太的,可这事儿涉及到褚仁,她又怎么能坐视不理:“谁敢除名,我看谁敢!堂嫂作甚插手我们家的事儿,我这长子长孙好得很,比哪个都孝顺,他阿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别人都欺负到你儿子孙子头上来了!” 褚阿爷脸色也十分难看,本来风风光光的寿宴,现在全被毁了不说,还全家站在这让人家看笑话:“我家这事儿堂兄堂嫂就别插手了!” 堂爷爷一脸瞧不上的看了看站在那的褚家大房几人,又指了指褚阿爷,恨铁不成钢地道:“糊涂啊你!” 褚阿奶几步来到褚义跟褚三叔面前,央求道:“阿义你们小两口挣银子容易,今儿这钱你们就出了能咋地,你们定都定了,就差那一哆嗦了?老三你也是,你不是攒了不少私房银子,给褚义结亲你舍得拿出来,给你阿爹过寿就舍不得了?再说你们定的时候也没跟你们伯娘商量不是!就非得叫你大伯一家在全村面前把人都丢光了才成?阿仁可是咱们家的门面,他丢了面子,你们脸上能有光?” 褚三叔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褚阿奶:“阿娘!” 褚义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早在褚芳来家里闹事儿的那天晚上他就想好了,和褚阿爷跟褚大伯那边,光分家看来是不成的,唯有彻底断了关系,才能杜绝这些不断的糟心事儿,他对褚家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只除了三叔,这事儿他最担心最顾虑的便是三叔。 或许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叫褚三叔一点一点被褚家消耗完所有感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面现实,褚义拦了下情绪激动的褚三叔,目光定定地看着褚阿爷道:“阿爷也是这么想的?” 褚阿爷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对褚义小两口跟褚三叔,今儿这事儿褚阿爷跟褚阿奶一样,只有不理解和怨恨,觉着他们就是故意叫褚大伯一家出丑的! “阿爷阿奶既然不把我们当做自家儿孙,那又何必辛苦维持这表面关系,不如以后便断个干净,也省着相看两生厌。” 崔家三舅一听外甥这炸裂的发言,顿时来了精神,一扫方才被自家大哥拦住的憋屈劲儿,吼着给褚义站队:“说得好,跟他们断!”.. 褚阿爷被气得够呛,指着褚义的鼻子骂道:“好你个不肖子孙!居然就为了区区一顿饭钱想跟我断个干净,你是掉到钱眼里了不成?好啊,断就断!谁稀罕?日后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把脑袋磕破,我也绝不会再认你!” 褚义语气平淡却又坚定地道:“他日就算堂兄飞黄腾达,我们沿街乞讨,也断不会到阿爷门前要一粒米,一口水!” “好!好!你好得很!老太婆,拿钱来,咱们饭还是吃得起的,少叫人说我们占人家便宜!” 褚阿奶拗不过褚阿爷,只能回家取了银子回来,把剩下的酒席钱给付了,一顿好好的寿宴,余下的人哪里还有继续吃饭的心情,一顿好好的寿宴,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褚仁临走时路过褚义小两口身边,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今儿日之事,褚仁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