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恶心反胃了,便终于又能和全家一起在堂屋里用饭了,中午韩婶子做了个红烧鱼,又特地给沈鹿竹做了鸡汤面,上面放了煎蛋和青菜不说,还摆了一只大大的鸡腿。 沈鹿竹就在全家的关切的注视下,将那一整个鸡腿和面全都吃了,还吃了好几块褚义给挑好刺的鱼肉,众人亲眼瞧见了她吃得如此欢快,这才彻底放了心。 因为最近铜钱烧纸的供货并不像以往那般紧张,褚平跟元霜三不五时地便会凑过来,陪着小两口聊天解闷,也正因为如此,沈鹿竹发现了个有些奇怪的事儿。 小两口早在中元节过后没多久,便通知了给自家做铜钱烧纸的褚平、赵成和沈鹿竹的大舅三家,说是自家寒衣节前铺子打算停一阵,因此不必再像往年那边着急赶工,只需准备出寒衣节需要的货量即可。 所以褚平自那以后便悠闲了起来,赵成那也不再日日都来取黄纸送货,只有沈鹿竹她大舅家有些与众不同,张家大舅刚开始的时候,倒是也同褚平跟赵成一般,取走的黄烧纸量少了不说,来褚家老宅的频率也明显降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状态没能持续多久,张家大舅来黄烧纸的次数跟数量便又多了起来,可每次送回来的次数却没有增加,看着大舅每次都要推回来满满一车的铜钱烧纸,沈鹿竹有些不解。 “大舅,快喝些凉茶歇一歇,怎么一次送回来了这么多的烧纸,这样多累啊!分成个两次三次的不是能轻省些?” 张家大舅摆摆手:“没事儿的,赖我,想着少折腾几次,就装得多了些!” “大舅,我们这回不急着要货,您不用这么辛苦的!” 褚义在一旁也跟着劝道:“不然大舅下次提前叫人来打声招呼,我去取回来便是。” “是呢大舅,左右最近家里铺子也不开门,叫褚义去取一趟,也不耽误什么事儿的。” “真不用,下次我分着些送回来便是,鹿竹你怀着身孕呢,休要操心这些,大舅我有分寸!” 张家大舅说什么都不肯叫褚义去取,小两口也只好作罢,之后大舅再送过来的烧纸果然不再像之前那样,小两口便没再降这事儿放在心上。 直到九月初的时候,褚义在整理库房的时候,发现有不少铜钱烧纸似乎数量不太对,好像一刀里被人抽出去了少部分,不降两刀并排放在一起细细看,都看不出来太大的差别,只是库房里存放的铜钱烧纸数量多,每一摞都是从地面一直码放到一人多高的位置,数量多了,每一刀却一点,摞在一起便也变得明显了。 铜钱烧纸的制作简单,一般是很少出现损耗情况的,就算有,小两口之前也同三家沟通过,有损耗也没关系,只需告诉他们一声,送回来后,沈鹿竹跟褚义自会打开一刀新烧纸,将那些有损耗的都给补上。 所以像如今这般大量的损耗,又没有人告知的情况,很显然是感觉被人为地抽出了一部分的烧纸,况且这些刀,还都是差不多中秋之后送过来的,和码放在后面的之前日子的一对比,特别突出! 小两口还特地分别从两边各拿了一刀出来,拆开了一张一张地细细数过,果然是少了不少,怕是从林记的造纸作坊进货时便是少的,褚义又从另一间库房里拿来了一刀,前几日刚进来的,还未做成铜钱烧纸的黄烧纸,打开来细数,结果这打黄烧纸却并未出现少了张数的情况,看来问题更有可能是出在了自家身上! 可无论是褚平、赵成还是张家大舅,都是自家的实在亲朋,为人也一向是靠得住的,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直到这时沈鹿竹才又想起了之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事情,自家铺子停了,不需要那么赶着做烧纸的时候,张家大舅却和褚平他们都不一样,除了刚一开始,不但没有减少来取黄烧纸的数量,反倒似乎比平时还多了!. “该不会是大舅那……可是不会啊,大舅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褚义见妻子有些沮丧,忙劝道:“事情还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咱们再想想看,许是还有些旁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