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张氏给她肚子里孩子做的小被褥,便用了她阿奶当初剩下的孝布,怕她不懂,还特地跟她讲了这里面的缘由,她猜想那刘家老太太八成也是想留着,以后用作这用途的吧。 “原来还有这用途!” 沈鹿竹笑了笑:“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不过我大伯娘跟堂嫂要这装鬼的白袍子,可能不仅仅是为了怕刘家被邻居发现,搞不好他们是想再演几次,像刘家这样的见了鬼的事儿!” 褚平有些不解:“再演几次?那不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吗?” 褚义知道褚平大概是误会了妻子的意思,开口道:“堂弟你误会了,阿竹的意思是说,大伯娘他们怕是打算自己出去装鬼吓人了!” “没错,我觉得他们八成就是这个打算,因为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质疑刘家闹鬼,和之前那些托梦的说辞是真是假了,他们现在除了继续装鬼,去吓唬其他人,让大家再次相信这是真的,估计也没有什么能立刻扭转局势的法子了,所以要那白袍子,八成就是想自己出去装鬼吓人的。” 褚平一听这事儿,瞬间来了精神:“就堂伯娘那胆子,还敢出去吓人?哈哈哈!那堂嫂,咱们该咋办?要不要躲在她后面,再吓她一次,哈哈哈!” 沈鹿竹想了下那场面,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眼下还不成!” 褚平一听便知道自家堂嫂这是又有了主意,忙往前凑了凑问道:“那堂嫂你说,咱们该咋整?” 褚义看着面前边小声商量,边不住坏笑的妻子和堂弟,一时间满是无奈,等二人终于定好了对策,才叮嘱道:“凡是小心着些,还有阿竹你到时只能在家待着,可不能跑去凑热闹。” 这点自知之明沈鹿竹还是有的,毕竟自己还是个孕妇,到时候估计八成又是在晚上,天冷路滑的,她定是不能出去的,忙跟褚义保证道:“你放心,我保证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睡觉!” 褚平则道:“堂嫂,到时候叫我家小霜给你学一学堂伯娘的样子。” “那是最好不过了,小霜讲起事情来,可比亲眼看见的还有意思!” 褚平嘴上嫌弃,语气却满是得意的道:“哪像堂嫂你说的那么夸张!” 果然之后没几天,就在小两口纸钱铺子的生意,开始一点点有所恢复的时候,靠山村里果然又有人家半夜里见了鬼,据说还是在白日里刚用过小两口卖的纸钱上坟的人家,还是在村尾的那篇墓地,还是一个一身白衣,不停抽泣的女鬼,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那女鬼真的开口说了话,说那户人家用了进过大牢之人卖的纸钱祭祀,是要遭报应的! 小年前后那几天,本正是各家年前上坟祭祀的主要日子,可先后连着发生了好几起闹鬼的恐怖事件,搞得附近几个村落人心惶惶,就连上坟祭祀的人都少了许多,原本该是喜庆热闹的日子,却家家大门紧闭,深怕稍有不慎,自家晚上就见了鬼。 而最惨的还是小两口的纸钱铺子,一时间别说是来买纸钱了,这一次就是连上门退钱闹事儿的,都没有了,好似那间小小的铺子里藏了什么会吃人的恶鬼一般,连路过都要多绕几步路,离得远一些,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眼见着这般情景,褚义索性关了铺子,安心陪着沈鹿竹在家中养胎。 就在小两口觉得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这天褚家老宅的院门,却被人敲开了,褚义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显得有些意外,一个他跟妻子都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家的人,眼下正一脸惧意地站在院门外。 褚义难得地心中生出了些邪恶的想法,真的很想问问谢大强,他此刻这般的表情,究竟是怕妻子那些所谓的药水多一些,还是怕来了趟自家,回去会见鬼多一些! 站在褚家门前谢大强是又惧又怕,来时默念了一路的说辞,此时更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急得满头是汗,还是他身后实在看不下去的张家大舅先开了口:“阿义啊,我们有点事儿得跟你和鹿竹说,我看还是先进院吧!” 褚义朝着张家大舅老两口打了招呼,便将一同来的四人,一起引进了院子:“大舅,舅母!” 沈鹿竹看见自家西厢房内的四人组合时,也有些懵:“大舅、舅母这么冷的天怎么过来了,还带着谢家大叔,还有这个是?” 张家大舅有些羞愧地说道:“那是谢大强的那个儿子,他今儿偷摸跑到家里来,偷你们那做铜钱烧纸的模具来了,被我跟你舅母逮了个正着!” 刚音刚落,还不等小两口反应过来,谢大强便拉着自家那还一脸不屑的儿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褚老板,老板娘,我们知道错了,就再饶了我们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