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长辈,若是夫妻两个先后过世,一般会为先过世的单寻一处墓地,待日后另一位也驾鹤西去之后,再寻一处合葬之地,将夫妻二人合并入葬。 一般若是这种情况,七八个壮劳力,少说也要忙活儿个大半天才能办成,若是想白家这般,一次要迁走八处不说,还要进山安葬的,要是想一天内完事,怎么着也要有个四五十人左右的队伍才成。 沈鹿竹细细盘算着,这活儿好是好,若是办得顺利,他们不仅能挣上一笔,今后这名号在这十里八村也算是打响了,可对于如今才刚刚建起来的丧葬队来说,属实是有些为难了。 “那白家可说了打算何时动土?不知道要是现在再招人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褚义伸手将站在一旁的妻子拉到身旁坐下,拥住她安抚道:“阿竹不急,动土前白家那边自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的,一时三刻的还提不上日程,杜老爷子答应明日帮咱们引荐一下,一切还是先等咱们见过了白家的主事人再说也不迟。” 沈鹿竹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绪,瞬间被褚义平息了,刚想靠在褚义怀里撒个娇,就感觉后背一凉,扭身一看,胖儿子不知何时爬到了她身后,此刻正吃力地仰着小脑袋,啃着他阿娘的衣裳呢! 褚义见原本靠着自己的妻子突然转身看向身后,视线不自觉地也跟着朝身后望去,看着啃得津津有味的胖儿子,和正在试图抢救自己衣裳的妻子,满脸的无奈和好笑,忙伸手捏了下正正的小鼻子,被迫不能呼吸了的正正小朋友果然松开了嘴,刚一脸懵地望向自家阿爹,便被男人抱了起来。 沈鹿竹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湿漉漉的衣裳,发现没什么大作用后,只能无奈地轻点了下胖儿子的额头,起身回房换衣裳。 杜老爷子果然在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给褚家小两口递了消息,说是白家的主事人约他们次日在杜老爷子家详谈。 次日一早,褚义吃过早饭,安顿好妻儿,又顺路送褚礼去了学堂,随后才独自前往了位于北庄村的杜老爷子家。 褚义在杜家的堂屋不仅见到了白家的长孙,还见到了白家请来的那位风水先生,三方在杜家谈了近两个时辰,才最终敲定了所有关于白家迁坟的细节。 褚义跟在杜老爷子身侧,一同送了白家人离开,随后转身朝着身旁的杜老爷子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杜老爷子摆摆手:“我也是为了自家徒弟们,别搞砸了就是。” 说这话,杜老爷子的小徒弟已经帮着把褚义的牛车牵了出来,褚义也不多言,再次点头致谢后,牵着牛车离开了杜家院子。 此时褚家老宅的堂屋,已经摆好了饭菜,只等着褚义回来,一家人好亲亲热热地用饭,好在没一会儿,褚义便赶着牛车进了自家院子,饭桌上褚三叔问起了,今儿和白家人谈话的事儿。 “阿义怎么样,在杜家谈得可还顺利?” 褚义点点头道:“很顺利,跟白家已经谈妥了,这次他家迁坟的活儿,就都交给咱们来做了。” 沈鹿竹闻言忙问道:“那是不是得快些招工了?” “确实还需要再招些男工才成,不过不用太多,白家请了先生看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二那天动土,还说因着迁坟的八位里,是白家三个辈分的祖先,所以要按照辈分,在挖完新的墓地后,分三天迁完,算下来,再招十人左右应该就够了。” 沈鹿竹点点头:“这十人咱们要不要只招临时的就好,毕竟之后的情况眼下还说不好,今后若是有一阵子人比活儿多的话,到时候分给谁不分给谁的,对最先这些来家里应聘的,总归是有些不公平。” 褚义也正有此意:“阿竹说得对,这次还是只招些临时的就好。” 在做买卖和为人处事上,褚三叔从不担心两个小辈会有什么差错,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给一些建议:“既然只想找临时的,我看那不如就问问丧葬队的那几人,看看他们家里可有亲戚想做的,咱们省事儿些,也能做个顺水人情。” 下午,褚义又赶着牛车分别找了丧葬队的几人,和他们说了下,五月下旬的时候,有个迁坟的大活儿,单他们几人是做不来的,可以都问问自家还有没有亲戚邻里想干一次零活儿的,他们还需要再找十个人,只要体力好就成。 丧葬队的众人原本以为上次范家的活儿过后,可能要待上一阵子的,谁想到这次几天,褚家就找来了个更大的活儿,还能叫他们带上自家人多挣一份,顿时无比庆幸当初自己去褚家应聘的时候,没听那黑脸汉子的挑唆,跟着他离去。 很快褚家的丧葬队便又招上了十人,都是之前那九人介绍过来的,褚义又特意跑了趟镇上,新购置了些趁手的工具,转眼就到了五月二十二,和白家约定好动土的日子。 这一日,褚义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