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那头正在紧锣密鼓地,为之后铜钱烧纸的批发生意做着准备,这头县城里的褚记丧葬,小两口也在为此做着铺垫。 自打那天起,凡是再碰见哪家纸钱铺子的进了自家铺子,褚义都会毫不避讳地直接上前和人打招呼。 “你是前街王记的老板吧?”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最近总是听人说起这长青街上新开的褚记丧葬,都说他家的新式纸钱很是受欢迎,便想着自己也过来瞧瞧,应该不过分,哪成想刚一进铺子就叫人家老板给认出来了,属实是尴尬。 遂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不,什么王记,老板你怕是认错人了,我,我就是来买纸钱的。” 若是说方才褚义只有五成的把握,此人是王记纸钱铺子的老板,那此刻对方的表现,倒是叫他有了九成的把握,于是继续道:“王老板不必如此,虽说咱们都是做纸钱买卖的,可也没有不叫同行进门的道理。” 沈鹿竹也附和道:“是啊,相互学习相互进步嘛,我们家可没有同行是冤家的说法,王老板想看什么,我与你拿来。” 王记纸钱的老板被小两口的态度吓了一跳,再没有同行是冤家的说法,也没有这般大刺刺地直接请人进屋看的啊,更何况他此行就是来打探虚实来的。 王老板一面觉着这里怕是有诈,犹豫着想走,一面又觉得人家都大方地叫自己看了,若是就这么怂了,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可惜。 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说道:“你们咋知道是我的?” 褚义解释道:“去年曾到过你家铺子一次,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十分确定。” 王老板愣了一瞬,随后懊悔了起来,心道弄了半天,合着是自己做贼心虚,才叫人发现了端倪,可认都认了,如今后悔也晚了,遂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我要看啥你们真给看?” 沈鹿竹笑着道:“自然,不仅能给看,王老板你若是想买些回去自家铺子卖,我们也可以坐下来商量个好价钱。” 王老板更是不解:“你们家真肯让我家也卖?就不怕我抢了你们生意?” 他们做买卖的,若是谁家研究出了什么新款式,都恨不得捂得严严实实地不叫同行看去一点,就像酒楼推出的新菜式一般,哪有上赶着送给别家一起卖的。 褚义十分笃定地点点头:“当然,这县城里人这么多,只我们一家哪卖得过来,与其叫同行记恨惦记着,还不如大家和和气气地一起把这钱挣了。” 王老板打量着眼前年轻的小两口,听说他们是村路从村里做到县城了。 “那我能先看看你家那两种纸钱不?” “自然。”褚义说罢,便回身从柜台下拿了纸钱递给王老板。 王老板拿着铜钱烧纸和纸元宝仔细翻看了起来,心道这两口子也不知道是如何研究出来这般精致新奇的纸钱的,就是给他拿回去,照着仿造都不知要花上多长的时间,更何况凭空做出来卖了。 想着好东西,被大家接受喜欢,然后取代旧的款式那是必然的,自家就算现在不跟风,估计早晚也要买回去自己研究着做出来卖,与其到时候费时费力,还不如现在一步到位来得舒心痛快。 “你家这两种纸钱都是怎么个进货法,你与我说一说,若是合适,那我便从你这先少进些,卖卖看。” 褚义拿起一旁的铜钱烧纸道:“这铜钱烧纸我们正常卖三十文一刀,同行进货便是二十五文一刀。” 王老板心里盘算了下,黄烧纸进价是十六文,他们自家卖就是二十文一刀,每刀挣四文钱,和这褚记的铜钱烧纸倒是差不多,二十五文的进价倒是合理,于是问向一旁的纸元宝:“那这个是咋个卖法?” 沈鹿竹面露歉意地解释道:“不好意思王老板,这个纸元宝暂时还批发不了,咱们是村里来的,这些纸钱也都是家里人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实不相瞒这个纸元宝做起来又费时又费力,一日也做不出几个,连我们自家都不够卖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批发。” 这铜钱烧纸虽看上去也很是不错,可其实王老板更属意的其实是纸元宝,这个看起来更惹眼,谁家哪去祭祀上坟也更有面子些,可结果这纸元宝竟然还不卖。 “这,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褚义摇摇头道:“眼下是属实没有办法。” 沈鹿竹也道:“其实只要花钱多招些人帮着做就成,只是那样一来成本就上来了不说,我们为了把铺子搬来县城已经掏光了所有积蓄了,眼下只能等着日后多挣些银钱,再想办法了。说实话要不是手里没有银钱买原料了,我们也不会想着批发这个铜钱烧纸给同行,” 小两口这般表现在王老板看来,活脱脱就是两个为了梦想,散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