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媒婆,肉眼可见的增多了,虽还没到踏平门槛的地步,却也在村里招了不少人议论,多说蒋家小子如今越发的出息了,谁家闺女儿要是嫁过去,那就是直接去享福的。 其实蒋全的情况和褚平不同,他原先就勤劳肯干的很,打从到了年龄后,给他说亲的便不少,只是那几年正好出了蒋娟的事儿,蒋全每次都跟媒婆说,他要一直养着自家阿姊和外甥,嫁给他蒋全的姑娘,必须得待他阿姊好才成。 和媒婆说就算了,蒋全和人家姑娘相看时,第一时间也是说这事儿,给他说亲的媒婆都气得够呛,这种事儿你不说,人家姑娘嫁进你蒋家后,还能把大姑姐生撵出去不成,非得见面第一句就说这事儿,本身不在意的人家,心里也会犯嘀咕不是。 就算有不那么在意的,那人家爹娘问问蒋娟会不会再嫁总没啥毛病,结果蒋全说啥:“我阿姊想嫁就嫁,不想嫁我就养她跟小宝一辈子,谁都逼她不得。” 这让谁看都是妥妥的姐控不是,连着搞黄了好几次相看,媒婆子们都和蒋家爹娘说:“你们家这小子,看着压根就不像是想好好相看的,还是另请高就吧,可别在砸我们招牌了!” 蒋家爹娘,甚至是蒋娟本人都不是很能理解,蒋全为啥非要一上来就和人家聊这事儿,结果蒋全咋说的:“阿爹阿娘,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咱们先把这事儿给人家说清楚了,总比娶进门之后,她在家里给我阿姊气受,或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强吧,那些素未谋面的姑娘,哪有阿姊和小宝来得重要,你们放心好姑娘多得是,总会让我碰上一个的。” 众人听过崔姨母的说辞,都有些哭笑不得,蒋娟还说:“阿全你若再这般下去,你阿姊我就得赶紧随便找个人嫁了。” 谁知蒋全却嘀咕道:“那可不成,丁大哥会宰了我的,还是阿姊你打算随便找个丁大哥?” 蒋全这话说得声音下,可蒋娟和沈鹿竹几个还是听见了,最后以蒋全挨了自家阿姊一巴掌为结尾。 不过好在蒋全年纪还不算大,蒋家爹娘也是真心疼蒋娟的,儿子的想法他们心中也是支持的,只是若是蒋全做得能再委婉些,便就更完美了。 次日褚家在自家老宅院子摆了几桌酒席,请那日帮着搬家的村民来吃酒,村里人得了信儿,更是感叹这一家子的人品,纷纷表示叫他们在县城里放心,村里的宅院有他们帮忙看着,定出不了问题。 小两口一家在村里住了五六日,见了所有亲戚朋友,又履行了诺言请了帮忙的乡亲们吃酒,之后才又跟着送货的车队一起,赶回了长青街上的东院。 回程的路上,车队迎面遇上了个送葬的队伍,便停靠在路边让路,沈鹿竹盯着丧葬队出神了许久,直到两个队伍完全错过,车队再次出发,褚义见妻子还扭着头朝后看,出声询问道:“阿竹怎么了,可是有啥问题?” 沈鹿竹却突然回神,朝着褚义笑道:“褚义,我有法子了!” 沈鹿竹方才盯着送葬的队伍出神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个问题,在这个上辈子历史课本上从未提及过的大乾朝,她似乎从未见到或听到过纸扎。 方才的送葬队里,她也只见到了种类似用纸糊的圆底尖塔一样的东西,只是离得有些远,瞧得并不清晰。 纸扎这玩意儿,上辈子在丧葬铺子里可算的上是紧俏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大乾居然并没有此类物件。 “褚义,咱们这死者入葬的时候,除了会摆些吃食酒水做祭祀品,可还有别的?” “除了荤食酒水这些,就是香烛纸钱了,再有就是谷盆,旁的没有见过,三叔可还知道别的?” 褚三叔补充道:“年轻时倒是在外面见到过几次官宦富商人家出殡,祭祀品要比咱们这般寻常人家丰富些,除了瓜果糕点这些,荤食多半都是整只的猪样,谷盆也都是用真的五谷杂粮,此外还会有不少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这些随葬品。” “谷盆?”沈鹿竹有些不理解,方才也没在那队伍里瞧见什么盆之类的东西啊? 褚三叔解释道:“富裕的人家,多是用瓷盆装满五谷杂粮,寻常人家舍不得糟蹋粮食,就用木棍白纸糊出个盆和谷堆的形状,随送葬队从主家一直捧着直到墓地,下葬后,连同纸钱香烛一起在墓碑前烧掉,就是图个好寓意,讲究个过世之人在 沈鹿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谷盆”应该就是方才她没看清楚的那物件,听上去倒是和上辈子的纸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想来若是以此为基础,尝试着做些纸扎去卖的话,该更容易被接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