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清净安逸的初一,村里人便开启了串门拜年模式,或是拿上些花生瓜子,或是提上点自家做的熏鱼腊肉,一见面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吉祥话,不要银子似的往外蹦。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各家的孩子们了,一个个的哪还有往日混世魔王的样子,都是乖巧得不像话,只等着大人们一高兴,再赏上三五个铜板,回头好存起来,待到村里有货郎挑着担子路过时,就拿去换了糖块吃。 等到了饭点,主人家就会端上好酒好菜热情地招呼,双方把酒言欢一番好不热闹,如此这般,把自家的亲朋好友都拜访上一遍,这年才算得上是过得热闹。 若说是拜访亲友,妻子娘家自然是排在首位的,褚家自然也不例外,初二一大早,小两口就收拾妥当,赶着牛车出发了,同行的除了褚礼,还有好不容易被说动的褚三叔父女。 褚家一行来到沈家的时候还早,今日也要回娘家的沈二婶和周氏、赵氏妯娌几个,还都没有出门,兴许也是特地等着沈鹿竹,这个沈家唯一的闺女儿归了家,见上一面后,再回各自的娘家去。 沈鹿竹和自家两个嫂子的关系一向亲近,只是堂嫂柳氏因着进门短的缘故,两人相处的时间倒是不长,不过并不影响姑嫂们凑在一处亲亲热热地聊天。 柳氏自打上次被沈泽漆和沈二婶联手敲打了一番后,如今倒是乖觉得很,至少面上和沈家众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也不曾再提过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说辞。 兄妹、姑嫂几个聊了阵子,沈鹿竹和沈母便催促着几人抓紧出门,免得误了时辰,倒叫各自娘家人等得焦急,还显得当小辈的不敬。 周氏和赵氏率先起了身,告了辞便和自家男人带着孩子出发回娘家团聚,柳氏也跟着起了身,只是脚步有些踌躇,见其他人都离了屋子,又扭身回来,对着沈鹿竹说了句:“小姑子,上次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哈。” 说完也不等沈鹿竹给出什么反应,逃也似的转身就跑出了门,搞得小两口一头雾水,琢磨了许久才想起,似乎上次他们回沈家的时候,柳氏的确来找过他们,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只不过时间有些长了,当时小两口也确定了堂兄没什么难处,这才把这事儿给抛之脑后了,若不是柳氏今儿再次提起,还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送了兄嫂们和沈二叔沈二婶儿出门,沈家只剩沈阿爷、沈父沈母还有褚家一家,沈鹿竹这才凑去沈母身边,问起了上次堂兄两口子的事儿。 “阿娘可还记得上次我回来,堂兄和堂嫂似是闹了些别扭,后来怎么样了?我今儿瞧着似是已经没事儿了。” 沈母猛地一愣,随即也想起了那次的事儿,后来她虽没特意去问过沈二婶到底是何缘故,可联想到之前有一次二儿媳赵氏和她学的事情,心中多少也是有些猜测的,小辈们的这些事儿,她这个做伯娘的若是过问多了,尴尬不说弄不好还反倒影响自家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便没去打听。 不过后来沈二婶倒是和沈母提过一嘴,虽没详说到底是因为何事,却把沈泽漆要和离一事儿,和自己的态度说了下,想叫既是嫂子又是堂姊的沈母帮着她拿个主意。 “早就没事儿了,你二婶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叫柳氏个小辈拿捏住?不仅好生敲打了柳氏一番,就连她那娘家也一并没落得什么好话,那次去同村的汪家参加喜宴,可是被你二婶儿好一顿奚落,自那以后柳氏和她娘家就老实多了,再没见生过什么事儿。” 一听这话,沈鹿竹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起来,不知到底是何事,竟然叫沈二婶连柳家都怨上了:“那到底是因为啥事儿啊,堂嫂还和我说了些有的没的,什么叫堂兄去我那铺子之类的。” 沈母不想和闺女儿细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和柳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便说了说自己对这事儿的看法:“不过是些小肚鸡肠的杂乱事儿,整日围着灶台娃娃的,能有啥大事儿!柳氏嫁进咱们家的日子虽说也不短了,可要是和她在娘家待着的日子比,那也没多长,这十几年养成的性子,哪是能说变就变的,一时钻了牛角尖想错了,倒也不是不能体谅,只希望她这次能长个教训,日后好生和泽漆过日子才是,不然家里怕是也容不得她继续这般下去。” 小两口几人在河西村一直待到吃过了晚饭,才赶着牛车回了褚家老宅,第二日又带着褚礼和正正去了崔外婆那,不过这次褚三叔倒是说什么都不肯再跟着了,带着褚秀秀去了隔壁院子,和堂叔、堂爷爷聊天吃茶去了。 就这样,小两口直到初五才彻底闲了下来,窝在家中不再出门,褚家老宅的西厢也再次成了褚平赵成几个,没事儿时小聚的去处,不用串门也不用开工的日子,便整日窝在褚家这头,一伙人或是打打牌,或是聊聊天,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初八这日,正正小朋友迎来了自己的两周岁生辰,小小的他还不能理解生辰的含义,只知道这日家里来了许多叔叔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