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胃里火辣辣的。
但是方知意清楚，职场就是这样，没有人能帮你什么。
大家都一样，没有人的工作是不累的。
哪怕受了委屈，也只有自己咽下。
更何况只是一杯酒而已。
方知意觉得，眼前的落魄只是暂时的，她总有一天会摆脱这样的困境，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何然见方知意把酒一饮而尽，觉得她人爽快又不扭捏做作，很对自己的胃口，又让人将她面前的酒杯给满上。
“你们楼盘做不做企业员工的团购福利房？”
“做。”
“能打几折？”
“九折。”
“成，你陪我喝两杯，喝开心了明天就去找你签约。”何然也很爽快。
他让人摆了一排酒在方知意面前，酒水在灯球的折射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色彩。
方知意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她从没喝过这么多酒。
但一想到那么大一笔订单，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过，辣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度数好像比刚刚高。”
“这都被你喝出来了？”何然笑的靠在沙发上，指了指她面前的杯子，“再来。”
“何先生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方知意被架起来了，不喝也不行，又是一杯酒下肚……
何然把第三杯递到方知意的手上，她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往唇边送，突然一只手，一把将她的杯子夺了过去。
“行了，喝醉了谁把你送回去？”钱浩不咸不淡的瞟了方知意一眼，把酒杯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哟呵，钱少，我这看美女喝酒，看的正起劲呢，你怎么不让她喝了？”何然这下不干了。
“想看女人喝酒，找你的兔女郎去，也不看看她是来找谁的。”
“一码归一码，生意场上，酒说了算，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
“那我替她喝了。”钱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快十杯都见了底，明显这些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这下何然没敢再有意见，坐在了一旁，和损友们玩起了划拳。
方知意张了张嘴，明显想对说些什么，但她还是选择没有吭声。
钱浩冷冷扫了方知意一眼，突然朝着何然喊道：“何然，明早别忘了去售楼部签约，不去你就是我孙子。”
“忘不了！”何然玩得正起劲，朝钱浩摆了摆手，“说话算话，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方知意感激地看向钱浩，“谢谢。”
这句谢是认真的，再说要不是钱浩帮她挡酒，再喝两杯，她恐怕都走不出这间包房了。
“不用谢我，要不是看在某人对你情深义重的份儿上，我才不会帮你。”
钱浩想起了季明熙，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在这里，会不会后悔自己今晚走早了？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把他给叫回来。
方知意以为钱浩说的是自己闺蜜，心里想着等生意谈完了一定要好好请乔南溪吃顿饭。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从包包里拿出几本宣传册。
“钱先生，这是我们楼盘的资料，您可以看看。”
钱浩有些好笑，在酒吧看楼盘宣传册？
该说她实诚呢？还是说她傻？
“不用看了，我直接买了，明天会派人过去找你签约。”
方知意喝了一杯水，不小心被呛得咳了一下。
“买房不比买菜，毕竟是一笔大开销，您还是先了解了解再决定的好。”
“那为什么何然要买房，你没劝他？”钱浩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喝快要倒下的何然。
“他是给员工的福利房，不一样的。”
钱浩沉默。
这个女人的眼睛太干净了，那种无辜，那种沉静，是世间少有的。
她喝酒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迷路了的小白兔，不小心掉进了狼窝里，忍不住就让人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当他问她多少钱一晚时，她脸上的错愕、气愤和无措纠葛在一起，根本不像是装的。
明明不会喝酒，却逞能说自己会喝……就为了谈成笔生意。
这股子倔劲，怎么都不像那种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
钱浩猜测，难道昨晚的事有什么隐情？
“可我也不缺房，我谈的也是企业福利房。”钱浩靠在沙发上，随性慵懒的样子。
方知意一怔，“钱少也想团购？”
“嗯……一套房我给员工补贴十万，你再给打九折卖给他们，剩下的钱他们愿不愿意掏，那就看你的宣传本事了。”
近些年一些大企业都有这方面的福利，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