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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1 / 3)

不到一天的时间,皇上为宫女陆晚撑腰,罚了宫正司刘禾微的消息就传遍了禁城上下。

刘禾微宿在榻上,倚着赤色如意云纹的引枕失了神。

门外菱椿叩门低唤:“姑姑开门,首辅大人来了。”

她这才从茫然的状态中缓过神,一开门见到久违的父亲,满腹委屈一下涌到嗓子眼里,明眸杏眼霎时蓄满了泪。

“父亲!”

刘时庸回头,见菱椿已经退走,身旁再无旁人,这才拍了拍刘禾微的背,“哭什么,这么点小事儿便撑不住了?”

刘禾微受了父亲训诫,抬手将眼角一滴泪擦进鬓角,低头有些羞愧地问:“父亲也知道了?”

“皇上不过怜惜身边一个宫女罢了,就叫你如此颓然,一蹶不振?你要当皇后,这样的事自该看得开些,须知自古帝王多无情,难道你还指望皇上日后对你一心一意?”

看来父亲还不知其中原委。

刘禾微止住眼泪,“女儿从未想过,女儿进宫求的是后位,是一国之母的尊贵,从来不是皇上的心。可是父亲...父亲知不知道皇上心里早有一人!”

这话叫刘时庸有些意外,他皱了皱眉问:“是谁?”

“女儿不知,只知道皇上在朔北时与她相识,但女儿见过那人的画像,她...陆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刘时庸手上一顿,半盏茶停在嘴边,脸上蔓延出一丝诧异,“既然一模一样,又怎知那人不是陆晚?”

“陆晚颈上有颗红痣,那画中之人没有。况且,倘若陆晚就是那人,皇上心悦于她如此之久,登基之后为何不给她晋封,偏叫她仍做宫女?”

“所以你急着惩处陆晚,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试试皇上对她的态度?”

刘禾微点点头,心中荡起些许苦涩,“父亲,今日我为宫中五品女官,陆晚不过宫中女婢,不过是错罚了两巴掌,就招来皇上如此惩戒。来日即便我坐中宫,她为妃嫔,又怎知她不会恃宠而骄,挑衅我的权威?到那时候,女儿所求这天下一等一的尊贵与权力岂不成了笑话?”

“既然如此,你待如何?”

“女儿想送陆晚出宫!”

刘时庸心中不解,却并未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刘禾微,静待下文。

“父亲不知,陆晚与护军统领周冕有情。南苑之时,女儿曾亲眼见她收了周冕的贴身香囊,事情闹到皇上跟前,虽被她巧言蒙混过去,但男子的贴身之物哪里是随便可以收的?”刘禾微目光灼灼,“既然他二人有情,不妨就成全了她。只是此事办起来有些麻烦,皇上既对她有心,必不会轻易放她出宫,更不可能主动成全她与周冕。需得把事情做实,叫皇上不得不应,不得不允才行。”

刘时庸见刘禾微话说至此,知道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不急问询,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儿想请父亲将此事代为告知周冕,陆晚那里我可替他寄雁传书,也叫他自己想些办法。待到除夕之日,趁着宫中大宴求皇上赐婚,到时名公钜卿皆在,五侯七贵皆知,再有父亲从中劝说,叫皇上不答应也得答应。”

刘禾微说完看向刘时庸,见他捋着胡须缓缓点头,便知自己这主意可行,一时欢喜,觉得大事可成。

父女二人就此说定,各自筹谋去了。

另一边,揽月阁内徐婉月也得了个消息,远在安怀的父亲写信让她年节之前出宫离京与家人团聚。

团聚?不过是换一个火坑把她往里推。

这哪里是催归的信,分明是父亲予她下的最后通牒,若她不能晋封为妃嫔,做不了皇上的女人,那就要出宫,接受一段未知的姻缘,嫁一个不知是谁的人。

这是她的命,可她不愿意接受。

徐婉月捏着信笺苦笑一声,借着微黄的烛火将手中家书烧成灰烬。

一旁知沫见她脸色难看,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小姐?”

“知沫,替我备一桶冷水。”

知沫心中一紧,上次小姐要冷水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三年多前,明宗皇帝第二次选秀,她不愿意参选,又拗不过家人逼迫,大冷的天在桶里泡了一个时辰,险些把一条命都搭进去。

这次还要吗?

知沫摇头哭着求人:“小姐,你身子弱,断不能再泡冷水!”

徐婉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知沫,我不愿意一辈子做人笼中鸟。进宫筹谋三月,还有一月就到年节,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不能现在走。”

“我求你帮我。你放心,我有分寸,只病一场,有理由留在宫里便可,不会同上回一般。”

知沫无法,她知道徐婉月心中的苦,更知道她为了一个月之后的除夕夜筹谋了多久,费了多少心血,倘若真的就此出宫,又回到那个牢笼,即便她活着,心也死了。

寒夜寂寂,雪落无声。

净房内,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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