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将她面上的慌乱全都瞧在眼里。“这不是怕耽误了你,到头来是小爷我做的错事儿,却全得你一个人担下来,对你多不公平。”
明玉听着这话,心跳漏了一拍。借着窗外打下的月光,他瞧见她眼里又泛起了泪光,慌得声音都有些抖。“明玉娘子,是我又说错什么了?你别哭啊,小爷我最头疼姑娘家掉眼泪了!”
“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全得我们做姑娘的把错事儿的罪责都担下来,当真是不公平。”
景山闻言松了一大口气。他忽得想起来些事儿,开口问道:“所以前面你说的那几错,若是我原谅你了,你能不去领罚吗?”
“叶世子说笑了。这如何能叫做领罚呢,这是规束自身。”
“那既然免不了罚,那索性小爷我再让你多担件错事儿好了。”
他说着,凑到花窗前。“你先去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小爷带你出城南看日出。你放心,必定会在辰时之前将你平平安安送回来。”
明玉心尖一颤,一句不合规矩已经到了嘴边,景山却和滑泥鳅似的已经翻了院墙上去了。
顶空皎月如玉,照亮神州大地,明亮纯净。
他轻摇着梨花树的树杈,洋洋洒洒落下雪一样的花瓣。
“明玉娘子,记得将伤药带着,叶老头对小爷可心狠呢,到现在还没上过药,疼得慌。”
“小爷谢过明玉娘子了!”
在明玉还没缓过神时,景山便已经翻过墙去,见不着身影了。
她忽然就想起了白日里叶国公对这世子爷的称呼。
皮猴子。
上天窜地的,还真不是一般得传神。
窗台上被剩下的那只药瓶反着月光,往窗檐上投出光亮。
明玉将那药瓶收回来,合上花窗,转身回到桌案上,将白日里叶国公塞给她的金疮药瓶一道放在手中瞧。
“就瞧不起我们阮家的药,明明我们阮家的金疮药才是最好的,这可是京城里头都要卖上二两银子的顶好的金疮药,不识货的皮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