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的士兵们还主动打开了城门请求他们前去解救被叛徒囚禁的王室成员。
喜克索斯人与埃及人不同,塞赫姆拉王子追求彻底的征服,而图特摩斯对于这些异族人生活的王国与城邦,则更加倾向于使用羁縻政策。
在使用强大武力慑服的同时,图特摩斯也尊重当地的习俗,承认当地统治者的统治。臣服于图特摩斯的统治,虽然需要将自己的长子前往底比斯成为质子,需要每年向底比斯上贡。
但同样的,这些附庸国每年也可以收到价值不菲地,来自于埃及国王的馈赠。
埃及人与喜克索斯人两种截然不同的作风,很快就在腓尼基人生活的区域里呈现出了两种结果。
在腓尼基人的帮助下,图特摩斯将喜克索斯人的势力范围彻底驱逐出了迦南地区的海岸线,而与米坦尼王国隔着海湾遥遥相对。
作为米坦尼王国对抗埃及人的前哨站,卡迭石王国的效用已经大打折扣。
我一口气读完了图特摩斯写来的回信,厚厚的十几页纸,写满了他对于这次远征的分析与反思。
仅仅只是阅读这些文字,我都能想到他是怀着怎样雀跃的心情,写下了这封信。
可是越看到后面,我的心情就变得越加糟糕,眼见得信已到了尾声,为什么却一句也没有提到他是否也像我想念他一样地想念我?
那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心吊胆,朝思暮想,岂不都成了自作多情的可恶笑话?
我想起自己寄去的上一封信里,在简洁的介绍了如今国内以及两个孩子的近况外,大部分的篇幅都用来了关心图特摩斯的身体以及讲述对他的想念。
我有些气愤,不再有耐心一字一句地去认真阅读他的这篇几乎与军报无异地家书。终于,在信的最后一页,我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内容。
“静怡,谢谢你为了维持军队的粮草运转而做出的努力,这一次的胜利,你居功至伟。
在军中,将士们对你也多有拥戴。真是不可思议,我听见他们对你的赞美,竟然比赞美我还要开心。
你在信中问我是否想你,这个问题竟然让我有些歉然与羞愧。
军中事务繁忙,加上之前的战况并不容乐观,每天能留给我独处与独自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也不容许我将太多的思绪用来思考这些儿女情长,我想你一定会体谅我的,对吗?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将你抛诸了脑后,静怡,你仍是我唯一的挚爱,是我永世的妻子。
我也并非从未思念过你,相反,在做某一件事时,总是能令我想起你。
那就是——呼吸的时候。
我相信再过不久,我就将启程返回底比斯,回到你的身边。
到那时,我将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思念。
我要紧紧的拥住你,亲吻你肌肤的每一寸,直到我们再次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我因为图特摩斯这封千回百转的信,心潮剧烈地起伏着。我简直能够想象他在写这封信时一定抱着戏弄我的心思。
最后那句露骨的话,看得我的脸颊火辣辣地。我有些心虚,瞄了瞄周围,萨玛拉正在一旁指挥着宫女们更换宫殿中的鲜花。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异状,很好。
我先将信小心地叠好,重新放回了金筒中,又伸出我冰凉凉的手捂了捂脸,想要将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陛下,如何?大军快班师回朝了吗?”萨玛拉的工作暂告一段落,她走了过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脸上皆是喜色,便笑着猜测道。
“陛下正在赛博拉尔举行一次与腓尼基诸城邦的会盟呢,大概还得过一阵子。不过我想,我们得先忙起来了。”
“我们要为远征军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庆典吗?”萨玛拉期待地问道。
“这是一部分,但是最重要的是,这次会盟,一共有三十四个城邦国家参加。所有的国王都将派遣自己有继承权的长子入质底比斯,底比斯很快就要热闹了起来了。
这些孩子不远万里来到底比斯,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教化他们,让他们习惯这种埃及化的生活,这样当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继承王位后,才能更加倒向我们。”
我笑着对萨玛拉解释道,接着伸了个懒腰走向书桌:“不过现在,我们得先把塞内米哈从孟菲斯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