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的房间是两人最近最常的活动地点,午饭过后,阿梨摊开肚皮,脑袋压在降谷零腿上,不客气的把他的大腿当作枕头枕着,困倦的眼皮一抬一闭,像只吃饱喝足的小企鹅,舒服的打着盹。
自那天两人彻底说开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显亲密了许多,降谷零在肢体上的动作也远没有之前的小心拘谨。他正心不在焉的单手操纵着游戏手柄,另一只空闲的手一点不老实的在阿梨脸上戳来动去,骚扰的阿梨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他肚子里,留给他一个不耐烦的后脑勺,无声地传达自己的意思:小企鹅想睡觉,小企鹅不想理人。
“哈哈。”金发的男孩一点不识相,又调皮的扯了扯阿梨翘起的发尾,终于在腹部遭到一次不轻不重的头槌攻击后消停了下来,再逗下去这可真是要咬人了。无奈,他开始百无聊赖的继续操控已经快铺满屏幕的巨蛇灵活的吃球继续充实自己庞大的身躯,直到像素块填满了整张地图,game over。
他正在玩的游戏机是阿梨早早完成暑假作业后额外的得到的奖励。阿梨在玩过街机后就对电子游戏产生了兴趣,游戏机也可以两个人一起玩,她在挑选奖励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
只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阿梨那时还不知道玩游戏除了必备的游戏机之外还得有配套的游戏卡带,得到奖励后她只能对着机器傻眼。好在游戏机里自带了贪吃蛇和五子棋两种小游戏,虽然没有阿梨心心念念的拳皇和超级马X奥有意思,但也聊胜于无。起码在两个孩子攒够买游戏卡带的零花钱之前,这段时间也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了。
阿梨其实也就是在饭后血液大部分都涌去胃里进行消化的这段时间里有点小迷糊,过了这会儿困意就慢慢消散了。她打了个哈欠,一手撑在降谷零的腿上慢慢爬起来,另一只手刚伸到眼睛旁想揉就被拦了下来。
“别揉眼睛。”降谷零眼疾手快抛下手柄摁住阿梨,任由屏幕上的小蛇一头撞墙回归数据库。阿梨在没睡醒的时候非常的听话,基本上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的眼睛痒痒的却不能伸手揉一揉,只能不断的睁眼闭眼缓解,像个被上好发条的木偶娃娃。
降谷零在阿梨起身后才有机会活动一下双腿,数秒后酥麻如同蚂蚁啃食的感觉涌上来,他龇牙咧嘴的伸手用力拍了拍大腿。阿梨此时也已清醒过来,蛄蛹着贴过来伸出小手也殷勤的帮他拍一拍。
待到麻痹的感觉渐渐褪去,两人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阿梨顺手捞起扔在一旁的手柄,向降谷零摇了摇,“不玩了吗?”
“没意思。”降谷零耸肩,他应该算是在游戏上很有天赋的人,没玩多久就已经把贪吃蛇翻来覆去通关了好几遍,五子棋的人机模式也被他杀穿了。阿梨在这一点上就差得远了,五子棋还好点能跟降谷零下得有来有回,但是贪吃蛇简直是被她完成了碰碰蛇和自/杀蛇,那条可怜的像素块小蛇永远活不过三个转弯。
“说起来零你刚刚有问我什么吗?刚刚太困了我没听清。”阿梨的头发掉下来一缕,她索性解开被降谷零揪乱的发髻,想要重新扎一个简单的马尾。
降谷零并未立即回答,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阿梨把头发高高拢成一束,露出雪白的后脖颈,这才略带些许犹豫的开口问道,“没什么…只是我想知道,阿梨为什么对‘唯一’那么看重呢?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理由啊…”阿梨正好扎好了头发,她歪了歪头,视线凝固在一个方向,仔细思考了片刻回答道,“这么说的话,应该是跟我爸爸妈妈有关。”
这一听就是个很长的故事,降谷零托着下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阿梨也寻了一把椅子与他面对面坐下,她的语速不快,很多时候还会停下想一会儿再说,很明显阿梨也是第一次对人诉说这个故事。
“之前我跟零你提过,我爸爸曾经是夏国的警察,因为与妈妈结婚放弃了警察的工作,成为了一名侦探。”
这个降谷零听说过,夏国虽然在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公职人员不可与外籍人士结婚,但是据阿梨所说,很多公务系统内部会有相应的条款约束,和非本国人结婚后会在工作上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和麻烦,阿梨的父亲也是因此才主动辞职的。
“在他们相遇之前,爸爸所在的部门专门负责处理超能力者相关的事件,虽然他自己没有超能力,但因为极强的侦探能力被破格任用。爸爸与妈妈相遇也是因为一起案件,一起与超能力有关的案件。那时候妈妈刚去了欧洲一趟看望那边的亲人,可结果却不太好,她是为了散心才来的夏国。”
“结果在夏国也运气很不好的被卷入了案子里,好在遇见了爸爸。那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并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在那起案件发生之后妈妈因为配合调查在夏国继续留了一段时间,再之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后来爸爸虽然不再做警察了,可他依然还在和妈妈一起调查当年的那起案件。据他所说,那起案件虽然在明面上已经了结,但其实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