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最后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吗?”
被询问的女生眨了眨眼睛,态度很是配合的回答道,“我确实之前去过卫生间,但是是不是最后一个我也不清楚。”
“那么你在当时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或者遇见什么人吗?”
“没有注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人…应该是没遇到什么人的。”女生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即便被卷入了人命相关的案件,她也太过,太过平静了。这样的态度再加上一问三不知的回答简直像是在消极抵抗,让现在还不能被称为警部的目暮警官皱起了眉头,他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生。
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少女,她的眼睛是全身上下最引人瞩目的地方。目暮警官没有什么文艺细胞去仔细描述这双眼睛,但根据他多年作为警察办案的直觉来看,这确实不像是一双杀人犯会有的眼睛。
但任何一个合格的警察都不可能是依靠‘感觉’来判案的,因此即便目暮警官心里偏向她并不是凶手,他还是将女生正式划到了‘嫌疑人’的范围。
“那么需要你多留一会儿了,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请等一下。”女生身旁的金发少年开口了,虽然使用着敬语,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紫灰色眼睛和唇角浮起的弧度还是让人感觉到了强烈的嘲讽意味。
“警官,请问你是觉得我的同伴刚才的回答让她有了杀人的嫌疑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明明只是一个看起来还是高中生的少年,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却让目暮警官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谨慎的调整自己的措辞,“我们只是希望这位小姐配合调查,目前并没有任何指控或怀疑的意思。”
金发少年叹了一口气,单手扶住了额角,他再次抬头看向目暮警官时,嘴边甚至连客套的弧度都懒得给了。
“这位警官,您是否搞错了一点?”
根本没有对目暮的反应有任何期待的金发少年主动的站了起来,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锁定住了一个人。
“请问这位女士,您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口,请问您是否见到我的同伴进出过卫生间呢?“
被突然点名的女士一愣,几乎不用思考就点点头,“是的,我看到她进去过。”
“那么我再请问您一个问题,除了我的同伴之外,您注意过有几个人进出过卫生间吗?或者,在我的同伴从卫生间出来后,您有注意到其他人进出吗?”
这次这位女士明显面露难色,她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有几个人去过卫生间,肯定不止她一个。至于她之后有没有人进出…”她摇了摇头,“抱歉,我真的没注意。”
“这样您发现了吧?这位警官。”金发少年转过头来看向目暮警官,面色冷漠,“在公共场合,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陌生人的行踪,更何况持续观察卫生间有没有人进出这种完全无意义的事情。那位指控我同伴的女士所坐的位置甚至很难看到卫生间的入口,她是怎么能够斩钉截铁的说出在我的同伴之后没有人进出过卫生间的?连这位视野理论上是店内最清晰的女士都无法肯定这一点。”
这…确实很有道理。对于普通人而言,对陌生人的举动漠不关心才是正常的态度。
“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同伴很引人瞩目,所以就成了你慌不择时第一个想起来的靶子。”金发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他看着那个已经满脸心虚和恐惧的女人,眼神如刀,“蠢货,以为店里没有监控,先随便拉一个人下水自己就可以浑水摸鱼逃脱了吗?就这样的智商确实是一只疯狗,快点滚回笼子里度过你的下半生吧。”
接下来的事正如他所说,这个女人确实是杀人凶手,是出于一时冲动杀的人,在收拾痕迹时恰巧看到了阿梨进来,之后又因为慌张和犹豫没有及时离开,直到被人发现报警了才草草想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污蔑计划。
“我就是脑子一热,想着要是她被怀疑了,我说不定能趁机逃走。”女人捂着脸哭诉,“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他…”
至于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苦衷降谷零和阿梨对此半点兴趣都没有,最近两人一直在家忙着准备东大的入学考试和‘伊甸’的事情,难得想出来换个环境就遇到了这种倒霉事,还是赶紧回去吧。
直到离开咖啡店降谷零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踌躇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同班同学,他现在心情极差,降谷零自认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今天还被人踩爆了雷点。而这些人,那个女人也好警察也罢,都愚蠢的他简直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可偏偏作为‘受害者’的阿梨倒没什么情绪,她礼貌地和警察及店长客套了几句才慢悠悠的拉起降谷零离开。
“别生气了,零今天很帅哦,像侦探一样呢。”阿梨食指划了划对方的掌心,被人反手一捉十指交缠的锁住了。降谷零低头看她,表情还是崩的很紧,“我可不想帮废物收拾烂摊子。那些人真是蠢得突破了我的想象力,都到这种地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