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还有一些暗部忍者……我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想进去看弟弟,但被人从后面打晕了,我在昏迷前看到那人带着面具,但那面具什么样我不记得,那面具后的眼睛我也没有印象,只有很模糊的画面……他想要掐死我,我很快就晕死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我没有印象,丝毫没有。”
如果想问那个人是不是宇智波族人,对不起,鼬,可是她真的不知道。
这些事情鼬当然都了解,小葵几年前就告诉过他,只是如今重复一次,再一次说明她真的没有关于那人的丝毫有用的信息。可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他反反复复的想着她讲述的只言片语,想从中得到某些未被人察觉的线索。
“小葵,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或许是你认识的人。”
“什么?怎么可能?!”她惊呆了,急促的解释,“鼬,我跟你说过的,小时候的我在木叶没多少认识的人,除了家人和几个朋友外,连邻居都不熟!而且,那人可是要杀了我啊!”
“可是,你还活着,小葵,”鼬的冷静让她当场愣住,这个猜想竟让她止不住的心生恐惧,他接着说道,“除了你,现场再无活口,那人唯独留下了你的性命。”
过去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因为包括三代目在内的知情人士从来只当是凶手以为掐死了她而没有来得及确认就离开,她侥幸逃过一劫成为唯一的活口,又或者只是因为她是小孩子,而情不自禁就怀着怜悯的心态去猜测过程。
只有鼬猜想,那个人或许是故意没有杀掉她,成年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对一个脆弱的幼童又怎会疏忽大意呢?
“不,不对……”她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但也只是片段模糊的感觉,脑中一团混沌,“如果是我认识的,那必然也是大叔他们认识的,如果留我性命,又为什么要害大叔和玖辛奈?他不想杀我?可他当时明明是真的想掐死我!”
“他用力掐住我的喉咙,我呼吸不了,我感觉到窒息……”她不由得就伸出手捂上自己的脖颈,瞳孔开始涣散,仿佛在回忆着那记忆中恐怖的窒息感,只是回想着仍能令她心生恐惧,距离死亡最近的那一瞬间,她真真正正体会到了死亡的幻感……
过去从她口中复述的故事对这一细节只是轻飘飘一语带过,让所有人都忘了,即便她最后幸免于难,但当时的她是真真切切的在死亡之门外徘徊。
“不要想了,小葵!是我不该问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鼬看到她痛苦惊惧的神态懊悔不已。原来她一直以来只是在隐藏着,她的心里有一片阴影,从来没有消失。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心脏都在抽痛。
那个夜晚的天竺葵,是在经历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痛苦。
他不忍心了,面对伤痕累累的她,怎么还能忍心往她伤口上撒盐?
再深挖一次,她的痛苦就更多一分。
算了吧,明明自己也知道,木叶与宇智波的矛盾深厚,九尾袭村之事不过只是导火索,从来不是根源。
要肩负的责任和罪恶只有他自己,而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悲剧走出来,过上几年安宁和平的生活。
小葵逐渐缓了过来,她喘着气苦笑道:“其实……一年多前,止水也曾问过我,关于这件事。”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止水,那天他将她独自约出来问起那晚的事情,告诉她,那个人是不是宇智波族人非常重要,他也想找线索,即使她已经尽可能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可是,她帮不上忙。
对不起。
鼬怔住了,随后垂下头去,整个人陷入到极端低沉绝望的情绪中。
原来……止水也挣扎过了。
眼睛里最后一株火苗彻底熄灭了。
“我也想帮到你,可是鼬,抱歉,我太没用了。”她心里酸涩,难受的要命。
“这件事本就跟你毫无关系啊。”他语气很轻,却不是因为轻松,而是那放弃了一切希望的无力。
“鼬……”
“一切都会结束的。”
随着时间流逝,人会一步步的退让。一开始想保全所有,渐渐的发现什么都想要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终于退至绝境。
退无可退中,他看到了那唯一的路。
起码,能守住她的小小世界,免于战乱和死亡的威胁。
下定决心之后,他感觉到整个人的灵魂在空中溢散开来,化为一片虚无,身体和精神的感知仿佛被割离。
他知道,那是他的心在这一瞬间死去了。
后来,在知晓一切后再回想起这一天,天竺葵无数次的后悔,如果她能看出他当时的反常是因为内心的痛苦煎熬,如果她能看出当时的他是在求救——
他不想离开她,所以他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可是……他还是没有忍心勉强她,她也没有把握住那唯一可能挽救两人命运的机会。
中央司令部,汇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