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后,室内失去了光源,但也并没有陷入一片漆黑,小葵爬上床,床上还是明亮,月光如银辉似水般倾泻下来,完整覆盖上小床。
她的床就在窗户边上,只要不拉上窗帘,躺在就能透过窗户看见遥在天边的月亮。
每天晚上她都得看着月亮入睡,寻求内心的安抚与宁静,今天也一样。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为何,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仍旧睡不着。在某一刻,她睁开眼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云端月已变成一轮诡异的血月,鲜红的仿佛能滴出血一般——
血红之月?
吓得她心跳停了一拍,竟然不寒而栗。揉了揉眼,再去看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光色,清亮静谧。
好奇怪,是不是白天太累了才出现的瞬间幻觉?但,这都能眼花?
可是,本就泛泛的睡意,经此之后,更是被吓得一点都没有了。小葵坐立起身,那血月的画面仍在她眼前不断闪回,搅得她心绪不宁,一种恐惧的情绪随之滋生,不受控制的就蔓延至她的心头。
四周那么安静,可越是安静的环境中,她就越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她伸手覆上心房的位置,感受着异样的跳动频率。
这还怎么睡呀?
人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房间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小葵看了一眼房间另一角小床上睡得安稳的鸣人,叹了口气,轻轻的下了床,穿上鞋,披了个外套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心绪不宁的时候只想找人倾诉,她脑海中并没有第二个人,鼬,希望他还没睡。
月光下,光影交错,世界变得晦暗不明。
小葵在紧邻的屋顶上脚步轻俏的跃起奔跑,未被束起的长发随风飘扬,柔光的发丝散发着如水面般一层层漾开的银光,自由而舒展。
虽然经常往宇智波一族跑,但深更半夜还是头一遭呢,她心想,鼬曾经几次跟自己说邀请去他家,知道他家是哪栋,可是自己一次也没去过,现在只是因为睡不着而去敲他卧室窗户,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
唉,管那么多呢!
再唐突,鼬也会原谅她的。
急速的奔跑,小葵终于来到宇智波一族大门外,她迫不及待的跨过大门,却蓦然察觉到空气中异常的安静,几乎可以说是安静到可怕的程度。
这也太安静了吧?哪怕现在是晚上,也不该一点生活的动静都没有吧?
她不做停留,继续往街道腹里深处小跑着,直到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味,不应该存在的,她知道,那是血腥气……
“三天前的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智波族落?”
“……”
“你当时是否看到了什么?”
“……”
“你是不是见到了宇智波鼬?”
“……”
审讯变成单方面的表演,而另一方始终一言不发。
资料本被重重的摔在木质桌子上,“啪”的一声巨响没有激起审讯桌那头沉默至今的人任何情绪变化,反而让负责记录的青年吓了一跳。森乃伊比喜神情严肃的可怕,他恶狠狠盯着精神呆滞、面色苍白的少女,无论再怎么恐吓,一点儿用都没有,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竺葵!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加大音量,仍旧没有反应。
记录员忍不住瞥了一眼伊比喜的表情,还要审讯多久啊,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屠戮宇智波一族的人就是宇智波鼬,你不要想着帮他隐瞒!宇智波一族唯一的幸存者已经醒了,他指认了凶手就是宇智波鼬,而且我们经过了尸体检验和伤口对比,确认无误,你帮他隐瞒毫无意义。”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细微的动静被伊比喜捕捉,于是进一步问道:“当时宇智波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呼吸开始急促,她终于开口:“我不知道。”
“他逃走之前一定跟你说了什么,他是否跟你交代了动因?告知你他的去处?这些情报事关木叶安全,你必须全部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一字一字的吐出,带着不甘和薄怒。
“隐瞒是没有用的,他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你最好是把那天晚上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事情如实告诉我们,否则,我们明天还会传唤你问话,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
“我不知道!再问也是不知道!”她站立起身,握紧双拳捶向桌面,对着负责审讯的两人大声吼道。
再难忍受,怒目而对,彼此僵持着。
她深呼吸平复心情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密不透风的审讯室。
重力被带上的大门哐当作响,震耳欲聋。
伊比喜见她离开,随后也走出审讯室,转身打开了隔壁间的门,两间相连,从这个房间巨大的单面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审讯室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