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找了一个哑巴裁缝上门给我和兔子做衣服,等着量好了尺寸,他说去送送人家。
我等着白泽走远了,问兔子有没有说我那张大凶签的事情。
兔子瞪了我一眼,嫌晦气地呸呸呸。
“不许再提那件事情。”
就这样过了有一个多月。
某天中午,云青提前回来,直接进了书房。
晚上,吃完了饭,白泽和我说:“小鹃,你该回云阁了。”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话,回去吧。”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我不忍看他疲累不已还要绞尽脑汁编借口骗我的模样,就踩着云梯回了云阁。
白泽不让我掺合他和王耀的事情,还让我去鬼灯那里打发时间。
鬼灯天天让我帮他签好的文件盖章,还带我去参加那些金鱼草大赛。
日子很平淡,没有什么波澜。
直到某天下午,我正蹲在院子里给我的云浇水,鬼灯来找我。
他说:“无一郎和有一郎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鬼灯就带我去了奈何桥边,指了指那两道身影。
有一郎和无一郎站在一边,身上穿着白衣。
“执念放不下,不肯过桥。”鬼灯理着袖子把我往前一推:“你带他们回去吧。”
于是我就带他俩先回了云阁,考虑到鬼灯的意见,就让他俩先当自己的实习神侍。
有一郎坐在廊下看着身上的衣服:“…这是什么?”
“神侍的衣服啊。你以后要给我好好打工,表现好的话,我走的时候可以推荐你们替换我的位置。”
他抬眸皱皱眉没再说话。
倒是无一郎问我:“你离开了白公馆,去哪了?”
“你怎么知道我离开白公馆了?”
无一郎歪着头:“因为,我去找过你啊,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
他的语气过于平淡了,平淡到让我有些愧疚:“对不起,我要是知道肯定就去帮你…”
“我并不是贪恋继续活下去,我只是当时在想,临死前起码见你一面。”
我扣着手指头偷偷瞟有一郎:“那…有一郎去世,云青怎么办…”
“我和她没有关系。”有一郎直接走进屋子拉上门。
我被噎了一句,半晌后敲门底气不足:“那是我的屋子。”
有一郎来了云阁后不怎么和我说话,偶尔提出一些要求也不是很过分,我都会尽可能地去满足他。
他和无一郎睡在我原本的房间,我就跑到了书房,和我那堆画轴一起睡觉。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郎说想喝妖市的酒。
我就去买了三壶。
夜色晴朗,月光明亮,我和他俩坐在廊下一人抱一壶。
有一郎喝了大半壶酒,才开口打破沉默:“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
他就像个老大的长毛猫咪,耷拉着脑袋:“不信你。”
“真的,我不讨厌你。”
“…但是我死了。”
“…”
“我死的时候你没来。”
“对不起。”
他似乎被风吹的清醒了些,抬头揉了揉太阳穴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淡。
我只能默默为自己辩解,凑过去和他说好话:“我不是故意的。”
有一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推开我,侧头垂眸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
我有些懊恼:“我真的…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看了我很久,他最后低头凑过来满是酒气,眼神不太清明:“…什么原因。”
浮动着的黑影晃了一瞬,只有我被外面的月光照亮。背后贴上来温度,那人两手抓住我的手腕空置在旁侧,映着月光的身影慢慢清晰,我看到无一郎的脸上浮现出懵懂的迷茫:“你去哪?”
有一郎单手撑在身侧,并没有制止无一郎的行为。
我被迫举着手,望着他道:“无一郎,你喝醉酒了。”
有一郎盯了我一会儿问:“书房里…画的人是他吗?”
移开目光并不想回答,可我却想起了有一郎在奈何桥边迷茫的模样,只能点点头:“是啊。”
无一郎估计是醉得很厉害了:“哥哥在说谁。”
有一郎起身转过去,拿起手边的那壶酒喝着:“太阳。”
我噗嗤笑出来,觉得有一郎还挺文艺:“他是太阳,那我是什么呀?”
月光轻轻落在脸上,他瞄了我一眼垂眸下去又灌了口酒。
“…他是谁呀?小鹃…”
我瞪了无一郎一眼:“撒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