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身后袭来,我本能的挥手挡住。
那团黑雾露着獠牙,恶狠狠的看着我。
“叶芷!叶芷!吞了你!我要吞了你!”它在凶狠的咆哮,甚至露出了隐在黑雾里冒着凶光的双眼。
十年前,这是十年前的那一晚!
我心神震荡,终于明白它当时吼着的回去是什么意思。它临消散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灵力,以索凉城的记忆为媒介,回到了十年前。它想改变十年前的结局将我吞噬。只是它没想到,我也跟着回来了,带着十年做鬼的记忆,在十七岁的身体里苏醒过来。
我伸手抹上了左手的伤口,湿润温热的血染红了我的手指。我支着手指一笔一划的在空气里画着符,每一笔都带着满满的煞气。
新仇旧恨,我们一并算吧。
它冲过来,一头撞在了鲜红的符上,灼烧感不得不让它往后退去,尖叫着咆哮。
“是你!又是你!”它显然认出了我,“杀了你,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
我把左手的伤口狠狠的在右手上搓了一把,在右手上留下了红艳艳的血痕,没有武器只能制造武器,用鲜血画满符咒的右手也能是我的武器,大可不必用干自己的血。我再也不是十七岁那个莽撞无知的叶芷了。
我的右手跟它的黑雾和獠牙撞在一起,发出阵阵当当的声响,如同金属碰撞一般,在这小巷子里激荡。
“杀了你,杀了你。”它神经质般重复,机械电子般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冰冷,夜色都在这诡异而沙哑的声音里浓稠了几个度。
我往旁边闪躲,一时不查肩膀撞在了墙上,没躲开,它的獠牙绕开我的右手,狠狠的咬在了我的右边肩膀上。
剧痛袭来,我痛得叫出了声。
它大口的吞咽我的血的同时还在疯狂叫嚣,“吞了你,吞了你。”
我的右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压住喉间的痛苦□□,孤注一掷的盯住了它的眼睛。
“谢谢你,这结局,确实要改变了。”
在它惊恐的目光中,我鲜血淋漓的左手狠狠的插进它心脏的位置,抓住了一块冰冷的东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它扯了出来,暗暗使力想将它捏碎,捏了两下都没能成功。两只手都已经快脱力了。我当机立断,一把将其朝墙壁撞了过去。
“不!”在那团黑雾的惊呼声里,清脆的一声咔嚓声响在耳边,碎裂的动静从手心传来。
“叶芷!叶芷!”它尖叫着,以相当快的速度在我眼前溃散消亡。
我深吸一口气,脱力般沿着墙滑到墙脚坐下。喘了两口气,这才有精力去看手里撞碎的东西。是一块碧绿的玉珏。
这绿莹莹的颜色,看起来像是古时候陪葬用的东西,很多人相信,玉能养魂。
确实能养魂,这玉珏因为年代久远包含了强大的灵力,那团黑雾死的时候应该是恰好钻进了这玉珏里,汲取玉珏的灵力修炼。也幸亏不是古时候就养在玉珏里的鬼,不然现在消散的就是我了。
我咳了两声突然顿住,如果我跟着那团黑雾回到了十年前,那抓着我手的索凉城呢?
我撑着地又站了起来,紧紧的捏住了左手的伤口,忍着失血的眩晕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左边是去医院,右边是回索凉城的家。我果断选择了左边。
重来一次,我得活着,活着才能触碰到我的少年,才能给他擦眼泪,才能拉他的手。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搞什么□□仪式?还好不是弥足深陷知道来医院,你们这小孩子家家的玩玩游戏谈谈恋爱,不比那些□□思想有意思?”给我包扎完的医生冷着脸坐在我旁边,一边看着护士姐姐给我清洗右手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骂,“让你父母来接你,我看是什么不负责的父母不好好看着,让孩子接触这么危险的东西。”
护士小姐姐给我洗完手又扎了针,半哄半推的把这位暴躁的医生阿姨给劝走了。
我终于有时间管一管那个不停在震动的电话了。
索凉城一直在给我打电话,间歇还不停的发信息过来。词句间都是惶恐和乞求。
我接起了电话。
“芷芷,芷芷,你在哪里?”他声音里带着的恐惧顺着电话传到了我心里。
太久了,我在他身边自言自语了十年,这一刻终于能跟他对话了。我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眼泪就已经让视线模糊了。
“索凉城。”我的喉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哑得不像样,我自己都差点没听清。电话那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和没有压抑住的哽咽,我知道他在等我回答他。
“我在市医院二楼。”
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我估计索凉城是跑过来的。因为他一把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衣服都是凌乱的。他站在门边盯着我,急促的呼吸一瞬间就停了。
他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