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小人。你可知他还做了什么坏事,都一一说来罢。”纪文清的语气听着痛心疾首,似乎很为她识人不清感到后悔。
蒋知见纪文清如此,立马开始添油加醋道:“姑娘,我虽不知你和那宋知意是什么关系,但请您一定相信我,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逼我服下剧毒,让我按时给府学里的学子下药。这毒药发作之时,我常常疼痛得撕心裂肺无法入眠,我想这是因为宋知意怕被我超过,于是故意为之。姑娘您想,他进府学才不到一年,若不是靠着给旁人下药,以他的水平,怎么会屡屡得到山长和教谕的青眼。”蒋知说这话的语气甚是笃定,内容甚至还有些道理,听不出来像是编造的。
“嗯,你说的有理。”纪文清听后竟然表示同意,虽然知道她十有八九是装的,但宋知意还是有些头疼。
“姑娘,我自知我罪不可赦,但那宋知意同样罪大恶极,还请姑娘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不然我实在是良心难安,愧对府学中的同窗。”蒋知见纪文清口气松动,又开始卖惨。
而还没等到纪文清的回答,前厅的门被人敲了两声,不一会儿,就有一侍女进来,在纪文清旁边耳语了两句:“郡主,段姑娘回来了,姑娘可要现在见她?”
纪文清不再搭理蒋知,道:“让她进来。”
信号源那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姑娘。”是段苍进来了,而宋知意甚至没有一点脚步声。
段苍好似站在纪文清的旁边,正对低着头对纪文清悄声说着什么,宋知意能感受到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姑娘,属下办事不力,叫那人给跑了。他受了重伤,我一路追着他,他最后的方向是往城北去了。”
“城北……”纪文清低声重复了一句,没说什么。但宋知意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因为秦王府就在城北。
过了半晌,纪文清又轻声道:“能从你手中逃出,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城北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段苍立马答道:“属下今后会勤加锻炼,定不会让今日这样的事再发生。”
纪文清这头还没说话,蒋知又开始乱嚷起来:“姑娘,姑娘,您怎么不说话了?出什么事了?可是寻到宋知意了?”他是见纪文清迟迟不理他,开始有些着急了。
纪文清的语调又轻快起来,道:“差点忘了你了。正好,有一位大夫来了,我让她来帮你瞧瞧宋知意给你下了什么剧毒,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来。”
蒋知听了,大喜过望道:“姑娘真真是个善性人儿,我就知道您不会被那宋知意那歹毒心肠的小子蒙骗的。”
“行了行了,你少恭维我,”纪文清说完又对段苍道:“你去给他把把脉,看看有什么异常。”
段苍应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蒋知旁边。蒋知蒙着眼睛看不到,黑暗之间腕子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抬起,他不由地一个激灵,喉咙里溢出害怕的叫声。
“你鬼叫什么?”是纪文清的侍女,她对蒋知很是嫌恶。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我是真心称赞姑娘的。”蒋知讪讪道,声音带着些颤抖,宋知意听得出他在极力掩饰害怕。
信号源那头陷入了片刻的安静,不过很快,段苍的声音再度响起:“姑娘,他的脉象平稳,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蒋知听段苍这么一说,立刻惶恐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不是诊错了?宋知意明明给我下过毒的,我都吞下去了……”
纪文清没有理会蒋知不安,只自顾自道:“啊……原来没中毒啊,看来你这个人还挺狡猾的,满嘴都是谎话呢。不过胆子还挺大的,竟然敢在我面前扯谎……”
蒋知听了纪文清的轻声感叹,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恐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纪文清磕了几个头道:“姑娘,宋知意是真的给我下毒了,真的,他说的,叫什么,七朝神魂散,对,七朝神魂散。他给我下的就是这种毒药,七天之后我就会死,姑娘,救救我啊,姑娘……”蒋知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双膝爬到纪文清的脚前,以祈求纪文清的原谅。他的手被反绑着,看着颇为滑稽。
当然,他并未得逞,蒋知连纪文清的裙子边都没碰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又传了过来——依旧是纪文清的那位侍女,她一边把蒋知从纪文清跟前拖走,一边怒骂道:“还敢冲撞我们姑娘,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腌臜东西……”咒骂完,又从地上拾起布条重新塞回了蒋知嘴里,让他只能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段苍那厢沉思片刻,道:“姑娘,我并未听过什么七朝神魂散的药。”
宋知意听了信号源那头蒋知的惨叫声,勾了勾嘴角,其实他并未给蒋知下什么药,那天他强迫蒋知吞下的不过是他平日里吃着玩的零嘴,谁知蒋知有胆子下毒,没胆子服毒,立刻就被宋知意给震住了。
纪文清听了段苍的话,又看着地上在嚎叫着的蒋知,摆摆手道:“我看他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