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只觉得此刻心中畅意盎然。
“后来我们偶然和竹域楼对上,为了解决解铃堂的困境沧沧孤身一人进了赌场。和裴爷做交易,和裴家大小姐做朋友,她在夹缝中艰难的给每个人求一丝存活的机会。”
“可惜啊,裴家大小姐死了、裴爷也跟着去了。竹域楼内忧外患,她又和沈浮白出谋划策稳定局势。你一定没见过她的后背,全是伤痕。你以为那声兰爷是那么好叫的吗?可以说如今的竹域楼是沧沧一拳一拳打下来的!”
“竹域楼的人为什么服她,那是因为每次打架她都冲在最前面,因为她最护兄弟们。带出去多少人就带回多少人,一个都不能少。她能坐上城西区老大的位置,那是众望所归!”
“谢芝齐——”
高明君一步步走向他,伸出食指抬起谢芝齐的下巴。一口烟圈吐在他的脸上,看着他轻声咳嗽。
“我说这么多绝不是为了让你有愧疚之心或者告诉你沧沧付出的有多多。”
“而是想告诉你:她现在在地狱里深受折磨,我们这些受她恩惠的人凭什么踏着她的身体站在阳光下享受幸福....”
“我们就该与她一起坠入黑暗,再不得见光明。”
“你不能躲,我亦是!”
高明君走远了,最后留下的话却还盘旋在耳边。夜晚微风吹拂应当是温柔的。却因为迟来的真相,让满脸的泪痕如烈火般焚烧。
耳边有轻微抽泣的声音传来,如同从九重天上飘渺而下的玄音。沧沧被声音惊醒,再睁眼时外面已然阳光遍地鸟声四起。浑身疼痛如同被大车碾压,骨头都碎成了齑粉一般。
视线由朦胧逐渐转为清晰,沧沧转头就看到了右侧低声哭泣的谢芝齐。27岁的成熟男性了泪珠颗颗往下落,吧嗒吧嗒的打在衣襟上。
“谢芝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沧沧出口的声音沙哑无力,虚弱感十足。只这一句话,让谢芝齐哭的更厉害了。
“谁敢欺负他呀!”
高明君没好气的拿过水给沧沧喂了一口,喉咙的干涸才迅速缓解。
高明君是真没想到谢芝齐是这么个性格,18/9岁看着偏执阴鹫,满心满眼都是沧沧。怎么27岁了反而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听完沧沧这么多年的经历难道不是应该愤怒、自责吗?谢芝齐倒好,从小花园爬起来进了病房后坐在沧沧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关键是看他这个样子,让高明君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哭起来滔滔不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沧沧快要死了呢!
“快哄哄你家这个小宝贝儿吧!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高明君气冲冲的疾步离开了,一眼也不想多看这个显眼包。
沧沧平静的看着谢芝齐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低垂的睫羽遮住了那双黝黑的瞳孔。
“师姐和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难过。”
沧沧脸色还有些苍白所以显得虚弱了几分,谢芝齐反常的状态一定是高明君背着自己说了什么。
至少哭成这样的谢芝齐,沧沧在哪个世界都没见过。
手被谢芝齐双手捧住抵在他的额间,他抽泣哽咽的声音茫然无措:
“沧沧...如果当初我没有去留学,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的内心此刻如同行驶在黑暗海洋中一叶扁舟,被暴雨波涛拍打后看不到任何前路的迷茫,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无措。
沧沧听到此话眼神倏地顿住,随后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抬手抚上他的后脑感受发丝下柔软的触觉。
“应该去的,那么好的机会。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努力抓住,为未来做打算!”
她喃喃道,声音轻轻的几乎不可闻。
但是谢芝齐还是听到了,他疯狂摇着头心里更是如同被利刃来回划扯着。如果他知道那时的选择会弄丢沧沧,他死也不会去的。
“沧沧,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们重来行不行?”
谢芝齐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乞求道。目光灼灼带着期待,他们重新来过是不是就能找回曾经丢失的8年的时光,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美好。
黝黑的狐狸眼中满是哀求,瞳孔中清澈的照出沧沧的眉眼。也能看到沧沧缓缓摇了摇头。
“谢芝齐....我不知道师姐和你说了什么,当初的种种都是我自愿做的选择无人逼迫。所以你不用承情,不用自责和愧疚,我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同样,我不爱你也是我一人的选择,也与你无关。”
沧沧说的决绝,谢芝齐却根本接受不了,他不住的摇头想说沧沧的观点不对却不知道要怎么辩驳。
“兰沧沧,我们确实没有复合的希望了是吗?”
谢芝齐擦擦眼泪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