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白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斜斜地切开了沙发和皮床,一半阴影一半光明。
温绵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现在早已经睁开了眼睛,空空地看着窗帘缝。
扬尘在光柱里,聚集着,飞舞着,乐此不疲着。
她的腰际搭着一只手,紧紧地环着她扁平紧致的腹肉。
手的主人,此时仍在梦乡,呼吸均匀。
莫晴雨的闹钟还没响,她会继续享受她的睡眠。
温绵不会打扰她,只小心地挪开那只手,轻手轻脚起床,为莫晴雨准备早饭。
餐桌上的菜动也没动,温绵的眉心无意识地跳动了一下。
其实她的口味和莫晴雨完全不一样,但是她只做莫晴雨爱吃的菜,虽然对方很少回家吃饭,也常常忘记和她共进晚餐的约定。
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端起一个个盘子,悉数倒进了垃圾桶里。
才一个晚上,菜里已经混杂着奇奇怪怪的馊味,她的眉心微皱,旋即推平,无事发生一般拉开冰箱门,取出早餐要用的全部食材。
她将前一天已经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咖啡机,十五分钟后,莫晴雨最爱的美式就完成。
今天不做三明治,而是英式餐盘。
德国烤肠,培根,圣女果,菠菜,口蘑,水波蛋。
温绵的刀工早就在未成年前就已经练出来了,把口蘑切成极薄的几片,白嫩柔软的口蘑被煎至淡金黄,摆在餐盘里淋上少许橄榄油,色泽艳丽,叫人极有胃口。
温绵煎培根的时候有些走神,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公司老总会这么忙,比明星的饮食还要不规律。
一不留神,几粒油珠子炸到了她的手指上,疼痛感瞬间让这个清晨看起来不那么美好了。
她用冷水冲洗手指,擦干水渍后,创面迅速红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麻辣辣的灼烧感。
所幸没有起水泡,她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赶紧回到操作台,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莫晴雨在锦绣华庭买了一套复式公寓,有小型旋转楼梯和能看见沫城绝美夜景的落地窗。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这套公寓值了天价。
温绵刚搬进来的时候,家里有两个阿姨,一个负责公寓的卫生,一个负责一日三餐。
一开始,温绵只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可是后来,莫晴雨回来的次数太少了,少到温绵随便吃点水果就能对付一顿饭,所以她觉得就她一个人的饭菜还是不劳烦别人了;再到后来,莫晴雨出差就跟吃饭睡觉似的频繁,没有戏要拍的时候,温绵在家无所事事,打扫卫生的工作也被她包揽了。
两个阿姨就都被辞退了。
相比较住在安城舅舅家,锦绣华庭的家务活可真是少得可怜,她一天腾出一小时就能做完。
她喜欢自己换床单,喜欢自己收拾梳妆台上的头发,喜欢自己跪在地板上,一遍一遍把大木纹实木地板擦得铮亮。
她像是这套公寓的主人,又像是清洁工,更多的时候,她像个看门的。
她时时刻刻扮演好这些角色,偶尔觉得枯燥或者无聊,就会看电视,或者养些花花草草。
硕大的阳台上,自从温绵住进来后,有了欣欣向荣的生机感。
她会根据季节更换盆栽,像呵护宠物一般为它们浇水松土,修剪枝叶。
虽然,莫晴雨不会注意这些,却不妨碍一年四季,阳台上都有鲜花盛开。
不一会儿,餐桌上放着刀叉,马克杯里的美式咖啡冒着腾腾热雾,灿金的水波蛋闪着太阳光。
温绵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时,楼上卧室里已经传来声响。
淋浴房的门被打开,水声稀里哗啦,约莫十分钟后就停了。
她蹬蹬蹬小跑上楼,带着点急匆匆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莫晴雨洗澡总是忘记带换洗的衣裳。
她抱着莫晴雨需要换的内内罩罩坐在淋浴房门口的藤篮上。
藤篮挺高,承载力还行,轻飘飘的温绵坐在上面无伤大雅。
她晃动着纤细的脚踝,像个调皮乖巧的小孩子。
淋浴房磨砂玻璃门被解锁,还是这样,即使五年了,莫晴雨洗澡惯常锁门,也不知道在防着谁。
每每看见锁上的淋浴房门,温绵的太阳穴就突突地痛。
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温绵几次三番想问她,可是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晴姐姐,洗好啦?”她笑着把换洗衣物递出去。
莫晴雨套着薄棉的宽松浴袍,里面大剌剌地什么都没穿,水珠从她湿润的发际滑下,淌过高耸的鼻尖,滚进纤长的锁骨,流入ru沟。
莫晴雨的身材,无疑是极好的。
加上她的浓颜系面孔,做明星一定能靠颜值俘获一众粉丝。
热气从身后的淋浴房钻出来,衬得这个清冷美人肤色红润,美得跟仙子似的。
温绵一时看呆了眼,竟忘记了要松手。
“绵绵?”莫晴雨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笑着唤她。
温绵愣怔过后猛然回神,羞赧极了,脸颊一点点红了起来。
莫晴雨把衣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