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闻言一惊,感觉手里搬着的货都更重了几分!
柳如仪皱眉。
红姑看了一眼柳如仪,心里直叹气。
若是好好说,还有可能同行,如今强买强卖似的,这凌云宗的少年,只怕是绝不会愿意了。
红莺娇才不管别人,她看向柳月婵,不知怎的,又嚷嚷道:“一张船票而已,烧就烧了,又不是赔不起,就是把这全码头的船都烧了,又怎样?”
“怎样?”红姑一听这话,炸了。左右一看,在伙计们惊叫阻拦声中,抓过一旁的木棍便朝着大放厥词的闺女冲去。
红莺娇上蹿下跳。
码头人群众多,各个看猴戏似的,指指点点。
“好热闹啊。”路人感叹。
“怎么了?怎么了?”
“那娃娃,跑的可真快啊……哟吼,跳的好高!”
柳月婵:“……”
柳如仪沉声道:“月牙,我们走。”
说走,但柳如仪一拉,柳月婵却没动。
“怎么了?”
“师兄……”柳月婵面无表情道,“我们就坐莺娇的船吧,我想跟她一块走。”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柳月婵万万没想到,萧战天都不在,红莺娇都能折腾成这个样子!
按照以往的经验,不依着红莺娇,她还要闹腾,那说烧船的话,绝不是戏言,红莺娇就跟个炸毛的猫似的,只能顺毛,越是对着干,红莺娇越是不会罢休,一个不留神,害己又伤人。
柳如仪整个人都迷惑了,“啊?”
“哈哈。”柳月婵假笑。
于是同行。
折腾半天,以红莺娇头顶两颗爆栗终止。
红莺娇委委屈屈捂着头,坐在椅子上,众人等船行这段时间,红姑为表歉意,请柳如仪一行至茶馆小坐。
“重新介绍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闺女家里娇惯的厉害,事情是这样的……”红姑将虚日妖鼠那天发生的事情跟柳如仪解释了一下,“莺娇这孩子,怕月牙留在原地会被妖怪所伤,就将人带回来了客栈,等晚上安全些,我就将月牙送回了保婴堂,也是缘分一场。”
柳月婵虽然烦心红莺娇,但对红姑一向尊敬,此时便也点点头,柳如仪虽心有疑虑,但见红姑真诚大方,便道:“原来如此,在下凌云宗柳如仪,多谢夫人对师妹的照顾,敢问夫人,是哪里的商队行走?”
“客气了。谈不上夫人,叫我红姑便是。”
“夫家早丧,我家住西南,行走于南北两境,做些药材首饰的生意。道长也瞧见了,我这女儿有几分灵根,拜了魔教散修为师,借着魔教的庇护走走船运,谈不上什么商队。”
红莺娇一直朝柳月婵挤眉弄眼,柳月婵当没看见,认真专注地听红姑讲话,直到红莺娇捂着头,忽然从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她一脚。
柳月婵:“……”
柳月婵不动声色将腿往回缩了缩,交叉着,在桌子底下翘了个二郎腿,将靠近红莺娇的那条腿挪开。
“月牙!”红莺娇踢不到人,只好出声。
柳如仪跟红姑停下,看向她两,红姑警告地瞪了红莺娇一眼。
柳月婵茫然道:“怎么了?”
红莺娇道:“我们出去玩吧。”
“我不想去。”
“我有画本!”红莺娇已经做好了准备,“是《六柿女童子》哦!你不想看吗?”
柳月婵软软道:“不想。”
“唉?”红莺娇愣住,“可是,你不是很想看吗?”
“我不想看。”
“那你想看什么?”
“我……”柳月婵实在受不了红莺娇这个不依不饶的劲,“好吧,我们去看吧。”
红莺娇乐颠颠将柳月婵从桌子上拉走。
红姑笑道:“我这闺女坐不住,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柳如仪心道:他本觉着师妹腼腆害羞,遇见红家这孩子,倒是比平时活泼许多。
几个伙计拿了货单来找红姑,红姑接过看了眼,“对不住啊,道长且用些茶水,我得去处理些事情。我再让小二上两盘点心吧……”
柳如仪让红姑不必顾虑他,去忙便是。
天空不知何时起了乌云,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从瓦片上滚落成串。
柳如仪见茶馆廊下师妹正跟那红家的小姑娘凑头说话,对今天发生的一切,略觉好笑,他低头看手里的青瓷茶杯,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
廊下。
红莺娇正拉着柳月婵看画本。
柳月婵本就不耐烦看,更搞不懂红莺娇这么大个人了,这种小孩子语气哄她做什么,莫不成打着讨好关系的主意?
难怪好好的艳阳天,忽然下了雨。
“要我说,这个短发女童子,可比长发这个厉害太多了……”红莺娇习惯了柳月婵不说话,自己一个人都能嘟囔老半天,见柳月婵木楞愣看着话本,不知道她在放空大脑,只以为柳月婵看的多么震撼入迷呢,说着说着,说偏了。
“这个长发女童子腿又短,每次杀害虫总是跑的最慢那个,净拖后腿!”红莺娇翻了个页,正翻着,手被摁住。
身边人开口了,“长发女童子才是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