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宿生每半个月放一次假,这天正是周六,上完三节自习课的沈竹,拨通了楚雍的电话。
原本正在开会的楚雍见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当即叫停会议,走出会议室接起了电话。
上次的事之后,楚雍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沈竹,也就不敢再给他打电话,只能通过丁绍辉了解他的近况。
沈竹:“喂?”
再听见沈竹的声音,楚雍又激动又紧张,连回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紧张,楚雍只说了一个字:“嗯。”
说完他有些后悔,感觉自己太过冷淡,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就听见沈竹说:“我想见你了,你要来学校接我吗?”
沈竹可不是他,什么东西都埋在心里。
听见沈竹说想他,楚雍的脑子里像是有烟花炸开一样,高兴的不得了,但还是强撑着平静回答道:“好,我一会儿过去接你。”
语气里听不出来一点激动。
沈竹却知道这个闷骚的德行,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板……”走出会议室的孔秘书唤着楚雍,想提醒他回去开会,却只得到一句,“会议你主持着,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把会议内容发给我。”
说完,脚不沾地的就往电梯走去。
徒留孔秘书一人在原地尔康手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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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驱使楚雍睁开双眼。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头,睡在他手臂上的少年像是被阳光打扰到,闭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他微微侧身遮住阳光,然后按下枕头旁的遥控器,窗帘自动合死。
厚重的酒红色窗帘挡住窗外的光线,密不透光的房间与夜晚没什么差别。
终于没有恼人的光线,沈竹不再蜷动,安静地继续睡。
楚雍好笑地看着少年重归宁静的脸,有些出神。
沈竹没有再提起那天挂他电话的事情,他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只是随着两人身体逐渐契合,他的心却越来越恐慌。
他在害怕,害怕沈竹会离开他。
他总觉得现在的幸福像是他偷来的一样,总有一天沈竹会醒悟过来,然后弃他而去。
他对沈竹,或许算是一见钟情,可又好像并不只那么简单。
这份感情像是他耗费千百年才终于等到的一个机会,一个有资格爱他的机会,弥足珍贵。
这爱意来得非常莫名,他却甘之如饴。
但同时他也在害怕,这种莫名的、沉重的爱,会让少年感到负担。
他胸中总是揣着几近沸腾的爱意,却在每次见到少年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克制。
这种克制,和对少年的爱一样,像是镌刻在他灵魂里的习惯,让他难以反抗。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少年对他只有欲的追求。
但爱?还远远算不上。
不过没关系。
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
只要他还能留在自己身边。
他做什么都可以。
即使是要压抑住这满腔的爱意,要忍住将少年占为己有的冲动,要控制自己无时无刻想要待在少年身边的渴望。
他也可以。
因为这些会给少年带来困扰,而他不想让他困扰。
想到这儿,楚雍回过神来,收起眼中近乎外溢的感情,只饱含克制地在沈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朝沈竹吹了口气。
被气息痒到的沈竹动了动鼻子,挠挠脸后翻了个身。
楚雍趁机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
等手臂的酸麻彻底过去,他慢慢起身,小心着不要打扰到沈竹,然后走进浴室。
他没有发现,在他关上浴室门后,小少年睁开眼睛看了眼紧闭的门,然后又闭上双眼,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呆子。”
男人快速冲了个澡,没一会儿就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边走边用手里的毛巾擦着头发。
他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睡觉的沈竹,一个没忍住亲了上去。
被他打扰到的沈竹哼唧两声后,睁开眼睛。
见他睁眼,楚雍撬开他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搅动起口中的津液。
清凉的牙膏味道从口中传来,提醒着沈竹。
“……我没……唔,没刷牙……”他断断续续地说,却被男人封住口。
又吻了好一阵,男人的唇舌才离开,可却又钻进了他的被窝。
被男人再次吻住 ,沈竹挣扎着问:“几点了?”
咬着他的唇,男人按开手机,用余光看了一眼:“还不到八点。”
说完,又开始动手动脚。
“不行,不能再做了!”沈竹在他怀里告饶,“我昨晚太累了,你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宝贝儿,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你、王八蛋,唔……”
楚雍什么都听他的,就只在床上除外。
这个不做人的完蛋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