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手是真的很冰很冰。”
左棠眼底泛起一层水雾,“难怪你之前外头回来都不愿意抱我。”
日常待家里龚佩宁是很愿意抱他的,可一旦龚佩宁去外头久了回来就要等很久才抱他,左棠之前不明白,现在全明白了。
“我当然愿意抱你。”
龚佩宁将左棠紧紧抱在怀里,他争风吃醋的念头是一点没有了,其余复杂又汹涌的情绪,悉数化为温暖的感觉将他全身心笼罩。
“不伤心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多注意。”
相拥许久后,龚佩宁轻轻吻在左棠的耳朵尖儿,语气温柔地哄着说话。
左棠真实地感觉到龚佩宁的手和身体都暖和起来,他才略略收起了自己的担忧和伤心。
“我也会努力的。”
他再也不偷偷和01抱怨指头疼,再也不分心和偷懒了。
“好。”
龚佩宁揉揉左棠的后颈,再次把左棠抱起,帮他代步进了厨房。
左蔷在内的左家几人都对这一幕逐渐释然了,左棠在他们面前很有兄长模样,可到了龚佩宁面前,他能比左萝左树都要幼稚和娇气。
饭后,左棠继续和左蔷左薇到绣房里做针线,龚佩宁一边看书一边给左棠当人形靠背。
左蔷左薇练刺绣之余也在做衣服。
从龚佩宁正式住进他们家,左棠就没再穿过他原先的衣服。
左棠和龚佩宁关系亲密外,也是因为左棠原先的衣服不仅破,料子也不好,左棠没穿多久就要被磨得眼泪汪汪、坐立不安。
龚佩宁又陆续去几趟镇里的黑市和供销社,给左棠买了些衣服,也左家几人扯了些布。
左蔷左薇一致决定这些布料做出的第一二套衣服是左棠和龚佩宁的,然后才是左萝左树和她们自己的。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左蔷牵起的话题还未继续下去,左家外院的大门就被急促地敲响。
“左棠开门!开门开门!”
人未到,声先至。
“你怎么回事,你这长兄是怎么当的!家里一个长辈也没有,你怎么敢让成年外男长住家里。小蔷小薇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属于左家大姑那略微尖细的声音,混杂在敲门声里依旧清晰可闻,左家的大门还未打开,相隔不算太远的邻舍对门都先把门开了小缝。
左建英未出嫁在左家时就有泼辣之名,他们可不敢招惹这盛怒之下的她。但热闹谁都爱,他们也不愿错过左家即将上演的“大戏”。
左建英不是自己一个人回了左家,她左右身侧是她长子陈保全和去她家里住了一周多的左林。
除夕将至,没有左林还赖在她夫家过年的道理,而左林如今出息了,她不好说教什么,就只能找导致左林有不能回的左棠算账了。
“老韩家是多好的亲事,你有没有耳朵听听村里村外都议论小蔷什么,你能养她一辈子吗?阿林出息考上大学了,谁不羡慕你,你倒好……”
左家大门打开,左建英对上来开门龚佩宁的眼神,那些想了一路的话瞬间卡壳,气焰都莫名弱了下来。
“你就是那龚知青?倒是个俊俏后生。”
左建英想到她家里还未出嫁、比左蔷左薇大了一半岁的次女陈美全,他们来时路过村书记家已经知道龚佩宁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消息了。
因此她原本着重要算的龚佩宁“败坏”左蔷左薇名声的事儿两句话带过,侧重在左棠拒绝老韩家难得的好亲事上。
“外头风凉,大姑进来说话吧。”
龚佩宁冷峻的目光扫过左建英身后的左林,他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也是左林性情能做出来的事情。
越想越吃亏,越想越憋气,可不就撺掇二十多年不管左家事儿的左建英来和左棠和他发难了嘛。
左建英气血上头没觉得多冷,但门口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来给他们开门的只有龚佩宁,左家一众都还在温暖的绣房里,但要说他们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
性情相对外向的左蔷都有些怕这个闹起来口不择言的大姑。
他们母亲在世时,就没少受左建英言语上的气。
左蔷左薇面露忧色,她们视野里只有左棠还在一针一线缓慢又专注地练习中,直到龚佩宁重新开门回来,左棠才抬眸看来,再下意识露出浅笑来。
俗语里常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思念,形容时间快慢的感受,但左林觉得也能用它来形容他心底的震撼和不敢置信。
左蔷左薇日日看着左棠的变化,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但他才一周没见左棠吧,他印象里的“泥腿子”长兄脱胎换骨,成了诗文里形容的霁月佳人。
不用走近,他就知道在左棠的对比下,他是如何的黯然失色。
只凭这幅粗布陋室掩不住的风流媚骨,左棠绝对能靠自己留住龚佩宁。
没人比他更知道他和龚佩宁的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心怀不轨是一方面,作为恋人的龚佩宁竟因为洁癖,从未和他提出朋友界限以外的任何要求。
如此看来他更像龚佩宁排解寂寞的消耗品,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