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一开始是没有要找过来打扰龚佩宁学习的想法的,但也因为他把想念表现得特别明显,龚老就提议带他一起来找朋友喝茶。
左棠犹豫一会儿就答应了,并且进到学校后没有第一时间就找龚佩宁,而是先陪龚老看望过朋友后,他才出来的。
“我打扰到你、你们了吗?”
左棠目光从龚佩宁脸上移开,看向往这里走来的几人,“要不我还是回爷爷那儿等你吧,你一会儿就放学了对不对?”
“不会打扰,不会打扰,你和龚老教授一起来的?”
程子诚摸摸鼻子,莫名有种负疚感,连忙岔开话题。
“是的,我陪爷爷一起来看老朋友,顺便……来看阿宁。麻烦你们多照顾阿宁,中午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喊我家阿宁一起呀。”
左棠乐滋滋地看程子诚,对于自己的嘱咐很是满意,头一偏他再看向龚佩宁最后确认。
龚佩宁轻轻一笑,“不用担心我。”
“不会忘,不会忘!”
程子诚排排胸脯,他以前未必每天记得,今儿往后肯定忘不了了。
他们还想说什么,课间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林教授抱着他的教案进来,宣布取消自习课。
而这间能容纳五十来人的教室,非常离奇地在铃响十秒内坐满了,有隔壁班,也有隔壁数学系的,还有纯粹碰巧撞上单纯看热闹的。
接下去一小时更是让所有人都难忘。
林唯的课堂以严肃和专业出名,不容许有任何的走神,且特别爱出题目,问问题。
无意算有意,左棠的存在分去了一部分关注,就有几个不够认真的没能回答上来问题,林唯语气不变,眼神明显不同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紧张,包括上课开始一句话都没听懂过的左棠。
林唯的目光落在“罪魁祸首”左棠在的方向,叫起的是左棠身侧本该受影响最大的龚佩宁。
“佩宁,你来回来这个问题。”
“是。”
龚佩宁起身,对答如流,“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分别是……”
林唯肯定地点头后,班级里稀稀拉拉的赞赏响起,左棠落后半拍立刻跟上拍掌,“阿宁好厉害呀。”
龚佩宁含笑坐下,但没多久,他又一次被叫起来了。
少许超纲的问题,基本龚佩宁一人回答了,其他同学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那些跟来蹭课的真把这节课听进去七七八八。
下课铃响后,林唯没走,其他来蹭课、或平日里赶饭点的同学也没着急走。
性格外向的程子诚转身笑嘻嘻地说话,“佩宁,可以啊,给我们321寝室长脸面呀。对了,你还没来得及给我们介绍他呢?”
“左棠,我……这是程子诚,王力……”
龚佩宁给左棠介绍几个靠过来,他自己也认识的同学,其他班以及大二的那些,龚佩宁就不认识了。
当然,他介绍了也白介绍,他一看左棠神情就知道他一个名字也没记住,就是记住个别几个也和本人对应不上。
不等那些没被提及的学生自己开口,林唯先摆摆手,“收拾好了没,我可要领他去和你爷爷完璧归赵。”
“棠棠呀,林叔叔没欺负你吧。”
林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那么点针对到左棠和龚佩宁了,他之前是爽快了,现在开始后怕不好和龚老交代了。
“没有呀,林叔叔讲课特别棒,大家都很爱听,是不是?”
左棠依旧没听懂,但并不影响他感受京城大学里的课堂,充满了活力朝气和希望,今儿于他也是个难忘的体验。
“是!”
程子诚带头给林唯鼓掌,再不久林唯把左棠和龚佩宁领去数学系老院长的办公室里,众人又继续闲谈几分钟就散去了。
龚佩宁一只手搀扶着龚老,另一只手牵着左棠的手,他们往西门走去,从那儿出去溜达个20分钟就到陆宝巷的左家了。
“祖父改变主意了?”
龚佩宁能明显感觉到龚老身上的精气神变了。
“是。”
龚老性子执拗,他自己不想通没人能改变他,而一旦有所改变,他也不会避而不谈,继续自欺欺人。
“就是以后要辛苦棠棠经常陪我去学校了。”
“我不辛苦,我愿意一直陪着爷爷!就是我走路有点慢……”
左棠走到另一侧扶住龚老的手,语气认真地叮嘱,“爷爷以后能做自己开心的事情可太好了,但我们也要听祖母和阿宁的话,不能让他们担心。”
“知道你最听他们话了。”
龚老无奈笑笑,心头最后那点迟疑不见了,他一辈子教书育人,这于他的的确确是一件开心和充满成就感的事情。
回到左宅里后,龚佩宁拉着左棠的手回房里说话,
“早上醒来难过了吗?”
“嗯,说好叫我起的,我……我找不到你。”
左棠拥紧龚佩宁,难以用言语描述他醒来找不到龚佩宁的心情,这些不是理智上知道龚佩宁上学去了就能安慰的。
“是我不对。”
龚佩宁心疼得不行,轻轻捧起左棠的脸,一寸一寸肌肤地吻过,吻去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