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浑身上下会那么痛,就好像睡梦中谁打了他一顿似的。
“嘶……”他抽了口气,扒拉着床要坐起身,这才突然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好像变了?!
还有,这手……这不是他的手!他手才没这么娘!
李晓东不可置信地用颤抖的手摸上了脸颊。
光滑、刺痛,还肿了好大一块。
扒拉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痛。
对了,胸……
他下意识摸了上去,手下柔软的触感令他瞬间目眦欲裂。
这玩意儿长在女人身上是赏心悦目,但长在自己身上,尤其是一个大男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开,开什么玩笑?
他用白嫩的手指掐了掐自己,触感之真实,身上酸痛让他无法当成是一个梦。
李晓东彻底慌了,他左看右看,这是一间病房,大家伙儿安静躺着,没人搭理他。
“喂,这哪儿啊?”他颤抖着问出声,紧接着他不可置信地摸上了喉咙。
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分明就是个女人,喉结也不见了。
他还摸到了长发,一拽……本就疼的头皮更是生疼,如此真实的触感让他很难说服自己这是在梦中。
一旁大妈用怜悯的眼神看向这个女孩子,可怜哦,年纪轻轻就被打傻了。她回答说:“这医院呀,还能在哪里?”
“我怎么会进来医院?不对,我怎么可能是女的?!”
这下不止那个老大妈了,所有病人都用看傻子般同情的眼神看她。
“好好一闺女,撞坏了脑子吧。”
“就是啊,看着年纪轻轻的,唉,可惜了……”
李晓东也希望是自己脑子坏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但他无论怎么摸怎么捏,都不像是假的。
操!老子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要变成女人?
做梦吧?
“你不要闹事,这里是医院,大家都要休息,你安静一点……”大妈一边削苹果一边念叨。
“就是,我们还要睡觉呢,你吵什么?”
安静个屁!
李晓东胸口剧烈起伏,彻底爆发:“关你屁事!这是恶作剧是不是?啊?哪个王八蛋给老子喂药了?我就操了,老子一个大男人……”
“摄像机呢?是不是谁在偷拍?啊?滚出来!”
他躺着的时候,看上去白白净净很乖巧,这会儿突然发疯,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按铃叫护士。
李晓东没管他们要做什么,挥舞着还缠着绷带的手往窗户旁边冲过去。
在他看来,这一定是做梦,或者是什么电视台的整蛊节目。
否则,我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能是女的?不然他引以为傲的某个骄傲的器官,怎么可能会没有了?
醒了就好了。
两个护士推门进来,还来不及奇怪原本彬彬有礼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变成泼妇,已经急忙冲上去摁住他。也幸亏这个时候护士过来给这一科室换药,要不然跳下去——
李晓东撕扯挣扎着移动到窗边,都安装了防盗网,他还真跳不下去。
因为喧闹,其他科室的护士们也来帮忙,七手八脚将女孩拖下来。
病房里要死要活的情形太多了,饶是护士们几乎司空见惯,见到新的案例也不得不安慰她,要是病人因为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在医院出事,那还是他们的责任。
李晓东一边骂人一边挣扎,但无奈换了个身体力气似乎也变小了。他被这些女护士们强硬又温柔地摁在床上,不知道传呼机里商量了什么,过了不久,护士们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李晓东暂时安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荒谬的梦,又非常真实,真实到让他害怕。
他转了转眼珠,想等护士走了去厕所看看。
这里看上去是医院,医院的厕所应该有镜子吧?
见到病人安静了,护士们陆陆续续出去继续忙碌。只剩原来的两个护士交换了一下眼神,暗生同情,安抚了几句什么,李晓东也没听进去,卷起被子不想听。
他现在不想看到女人。
等这些人走了再说,他妈的!
护士带上门,叹息道:“家暴真是害死人,别是精神受刺激了吧?”她委婉了一点,没有直接说疯了。
另一个小护士心有戚戚,好奇道:“那为什么不离婚呢?要我说,这些家暴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唉,这还不是夫妻呢。再说了也不是想离就能离的。这个病人都上微博热门了,她家里收了彩礼给弟弟娶媳妇,全家人都不让她分手。”
“啊?太可怜了吧,这不就是卖女儿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拦着人不许分手啊。报警了吗?”
“怎么没报?这是家务事警察又不好管,报一次,那个男的打得更重一次。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她以前就住过院了。”
……
李晓东还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境地,他绞尽脑汁要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但很快就有一个看着年纪更大些的护士进来了,她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