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吧?”
岑吟呵了一声,颇有几分不以为然。但她虽皱着眉,却不再多言。
平心而论,这郎君的确有几分能耐,只是听他言语,却老像是在围着自己转。她想着眼下既无脱出之法,不如暂且和他结盟,一来或可借他之力离开这鬼地方,二来也好观察于他,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若他只是寻常过路客便罢,若是要对自己不利……便先静待时机,再判断下一步如何。
眼看着萧无常欲招业火,岑吟顿了下,忽然想起一事,急忙上前制止。
“且慢,敢问你是何时来此地的?可见过两个少年?”她问,“与我一同被困的还有二人,如今我们走散了,不知他们是否——”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觉肩膀一凉。似是有只冰冷的手拍在她肩膀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岑吟立即转头,迎面就见到那红衣少年浮在半空,正冷冷地看着她。
她后退一步,那少年却抬起一只手,指向了远处一座楼阁。
岑吟愣了一下,片刻后忽然会意,朝那少年起手致谢。
她同萧无常招呼一声,转身欲走,却被那人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去?”
“去救人。”
“救谁?”
“救那两个和我一同进来的人。”
“何必多管闲事呢。”萧无常道,“我们能出去,自行出去就是,至于——”
“若见死不救,出去之后我也良心不安。横竖是两条人命,”岑吟看着他道,“我看先生似乎没有要救人的意思。既如此,也不劳烦先生,我自己去就是。”
“怎么,这是不要我同行了?”
“一路叨扰甚久,若是无事,还是各走各的路吧。”岑吟深吸一口气道,“贫道先告辞了。”
她说着,转身欲走,谁知萧无常拦在了她面前。她试图过去,萧无常却偏偏不让她过,一来二去,岑吟本就因困守良久而心情不佳,现下心内无名火起,语气也骤然变差了。
“麻烦您让开,”她冷冷道,“别挡路。”
“方才还一口一个先生,这么快态度就变了?”萧无常笑道,“万一我真是个坏人,你就不怕惹恼了我?”
“若该着我折在这里,对你彬彬有礼也无用。”岑吟道,“若是不该着,那对你恶言相向也无妨。修道之人信的是天命,若你因为我几句话就对我不利,那也……”
萧无常笑了笑,后退一步让开了路。岑吟顿了一下,还是擦过萧无常的肩膀朝那处而去。
身后之人看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头,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意。
“心急的小姑娘。”他笑道。
“少郎君不去吗?”那少年轻声问。
“我?我自然要跟着去的。”萧无常回答得理所当然,“不过去之前,我要你替我办点事。”
“少郎君请说。”
“你先去方才那间屋子,将里面的屏风收好。之后你再各处看看是否有可用之物,尤其是价值连城的,都取走。还有再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有的话也都杀光。”
“……少郎君,钱不是万能的。钻进钱眼里会误事。”
“钱就是万能的。这世上九成烦恼,都来自于没钱。”萧无常认真道,“有财走遍四方啊。爱财之心,人皆有之。”
孽镜祠堂内,岑吟停在一处塔楼前,心神不宁地看着那高耸的铁塔。她总觉得不妙,却又说不出如何来。
萧无常远远追来,停在她旁边后,便同她一道望着塔楼。岑吟看不透本相,不知他能否看穿,便观察起他的神色来。原以为这人该是胸有成竹,谁知却在微微皱眉,像是看到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似乎……有些不寻常。
岑吟立即握紧了青锋剑。
塔内忽然传出一阵哭嚎声,凄惨之意极为真实,听上去十分令人心惊。
她心知里面有异,顾不得多想,立刻持剑直朝着正门冲去。待到近前时猛然劈下,将那门劈成了六块。
门扇碎裂,哭声立即扩大,如雷贯耳。岑吟跃入塔楼,以为是什么妖邪余孽在哀嚎,定睛看时却发现居然是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站在屋子中央,一身黑色道袍,翻天印朝天冠,袖口处绣着钦天二字,还有那孩子一般的哭相,不是楚尚游是谁。
只见他左手拿着一张宣纸,右手握着一根狼嚎笔,正面对着塔楼内一尊神像嚎啕大哭。
那尊神像乃是女子模样,但身形面貌皆十分模糊,好像只是半成品,并未完工。
之所以说它是神像,是因下方供着果品香油,还在香炉里插了三支清香。
而神台之下,戚子通正跌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大哭的楚尚游,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他显然是对同修的情绪无能为力。
一见岑吟进来,戚子通先被吓了一跳,继而大喜过望,急忙爬起来跑到她身边。
“君故前辈!”他起手道,“你无事实在是太好了!那些罪鬼可是甩掉了吗?”
“算是……”岑吟犹豫着说,“都被人杀掉了。”
“那可真太——”戚子通正说着,忽然看到了跟在她身后之人,“——唔,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