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参童了。”
“这话怎么说?”
“有关他之事,可以之后慢慢再讲。眼下,我们快到地方了。”
行了近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来,将他们送到了一处巷子外。
萧无常给了车夫一些钱,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转身跳下了车。他回身打算去扶岑吟,那女冠却已经落到了他旁边,无需他多费心。
她不理自己,萧无常也不恼。他示意岑吟随自己来,带着她朝巷子里走去。
枕寒星跟在他们后面,仍旧背着那个竹书箱,手里提着两只九斤黄。
这巷子十分幽暗,两旁建着许多店铺,但大多已人去楼空。墙壁斑驳,树影深深,几只红梅探出墙头,萧索中平添了几分妖娆。
“这是何处?”岑吟问。
“这是个老巷子,里面有间酒铺,大约是此处唯一开门的铺子。”
“不愧是薄命郎君,”岑吟笑了一声,“最喜在酒铺和古城墙附近游荡,果然所言不虚。”
“不是游荡,是驱鬼。”萧无常哼道,“古城墙自不必说,将士之魂难归。至于酒铺……啊,到了。”
他转了转头上斗笠,停下了脚步。三个人立在一处古旧的店铺外,同时抬头去看上方匾额。
柳家酒铺。
“怎么到这来了?”岑吟惊讶非常,“这不是……镇上那个……”
“那两个小道士捉鬼不成反被打的酒铺?”萧无常笑道,“那间是分号,这间是主铺子。不过,老板倒是同一个。”
“你要办事的地方,就是这?”
“是啊,他们家酒铺闹鬼,请了许多人都不中用,干脆放出消息,请天下能人异士前来除祟。”萧无常捏着下巴道,“我那时无事,随便接了,本来都有了些眉目,却被那两个小道士搅了。”
“所以你是打算重头来过不成?”
“正有此意。”
岑吟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让戚子通和楚尚游留下来好了。
萧无常却将嘴角一勾,露出了看好戏般的笑容。
“你知道我为何爱在酒铺游荡吗?”他问。
岑吟哪里知道。但她还没搭话,枕寒星忽然开了口。
“因为少郎君为人时爱喝酒。”他下意识地轻声道,“虽然现在已不能喝了,不过闻闻味道也好,聊胜于无。”
萧无常猛然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爆出了道道青筋。
“信不信我把你泡到酒里去?”他恶狠狠道,“大补!”
枕寒星被唬得一愣,立刻就抿住了嘴,委屈得像要哭出来。
岑吟最见不得小孩子受欺负,上前一把将他护在身后。
“虽然这孩子不是善茬,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该这么凶他。”她对萧无常道,“你身为佛国人,他嗜血好杀你不管,怎么多说一句话就生气了?”
萧无常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女冠……你这样讲……可比我伤人多了……”
正说着话时,酒铺的门忽然开了。岑吟急忙压低萧无常的帽檐,遮住了他那双没有瞳孔的鬼眼。
开门的是位老者。他一见门外有人,立刻行礼问安,请他们入内。
“方才掌柜的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让我出来看看,这可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他欣喜道,“还以为萧公子今日不来了。”
“哪里哪里,做人需得言而有信。”萧无常笑道,“这两位是同我一起来的,可以同行吗?”
“自然自然,客人请进。”
老者颤巍巍地打开木门,引着他们朝屋内走。
岑吟跟在萧无常后面,正缓步走着,忽然听到萧无常咳了一声,示意她过来。
“你晓得为何我在酒铺外出现吗?”他压低声音问。
“我怎会晓得。”岑吟小声回答,“你之心,海底针。”
“那你可知道药酒?”
“当然知道,这东西寻常人家哪个没有一坛子。莫说百姓,就连我师傅都有几坛窖藏,泡的都是上好的野山参和灵芝松茸。”
“既然寻常人家都有,那酒铺想必只会更多吧?”萧无常笑道。
他说着,凑近岑吟耳畔,用耳语说了一句只有她听得见的话。
“这酒里面泡的,可是什么都有啊。”
酉不宴客,醉坐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