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把发绳换了。”萧无常盯着他头发道,“换成金的。”
“是。”
岑吟掐指算了算小六壬,觉得不太对劲。
“这房子极凶,养龟也不能化煞。想必……是挡不住煞气被反噬而死的?”
“我问过柳十爷,他说这乌龟乃是镇邪之物,不能断,死了就再养。他前前后后养了数百只,都死了个干净。我那日去酒肆闲逛,刚好看他买龟回来,一时好奇与他攀谈,才有了些交情。”
“你帮他解决了乌龟之事?”岑吟问,“顺带跟他夫人也交情一番?”
枕寒星忽然笑出声来。萧无常阴森地看了他一眼,他马上闭嘴了。
“……乌龟之事的确解决了。只是……”他沉思了一下,“我没想到,此处的凶煞,不是几个乌龟能镇压的。那些龟无故死亡,只是应了预兆罢了。”
“你来过这间铺子吗?可有问题?”
“只来过一次,未曾细看。”萧无常道,“你倒是提醒了我。稍后我四处走走,查探一下,看看是否有其他踪迹可寻。”
“你……睡在哪里?”岑吟迟疑着问,“该不会……你无需休息?”
“休息还是要的。即便我不需要,我这书童也要。”萧无常道,“入乡随俗。既在常人中,自然越像常人越好。”
他说着,站起身来,嘱咐岑吟早些休息。岑吟点了点头,起身送他和枕寒星出门。
关上房门后,萧无常示意枕寒星守在门外,不要离开。若有不速之客擅闯……
“杀了便是。”他漫不经心道,“尽是些卑贱之物,不必手软。”
“是。”
枕寒星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萧无常。他提气丹田,轻轻呼出,以腹语同萧无常说话,不为外人所知。
少郎君,为何你要欺骗那女冠?他问。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何时骗她了?萧无常挑眉。
你说自己只会除邪,并无其他神通。
我是不会啊。
少郎君,打诳语会折福。
常言道,人各有命。我来时答应神女,只从旁协助,绝不过多干涉。若是我强行逆天改命,免了那女冠奔波之苦,只怕我二人都要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少郎君究竟知不知道她妹妹下落?
这我倒的确不知。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之人,神女也不能知晓来龙去脉。
那为何要指引她妖邪恶鬼地?
“时机如此啊。”萧无常突然开口道,“虽然算不出前因后果,但却算得出时机。”
“少郎君是说,先前毫无破绽,现在却有迹可循?”
“人有一念,天地皆知,无论善恶。”萧无常道,“再如何百密,仍有一疏。时也命也,终究会露出蛛丝马迹。”
等就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来,将手指向门框。佛光显现而出,加持了那符咒之效。
亥不嫁娶,不利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