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韦文心目送了秦景离开之后,她转过头,梁蒙正蹲在沙发旁边,给梁筝喂蜂蜜水,韦文心内心烦躁,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老梁,小景不懂事,居然带真真去酒吧。”
梁蒙也没看她,只是平和地说:“没事,孩子明天不上学,喝点也没关系的。”
梁蒙之前发现梁筝和沈从楠一起去喝酒的那次,梁筝才刚初中毕业,梁蒙觉得很不像话,特意将这件事告诉了沈从楠的家人,为此沈从楠还跟梁筝生气了两天。
现在梁筝成年了,最近又受了打击,他只希望梁筝能发泄出来,然后继续像之前一样生活。
见梁蒙神情没有生气的样子,韦文心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温柔地提起:“小景和真真的关系好像缓和不少,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简直是水火不容。”
梁蒙也回忆了一下:“是啊,可能孩子们都长大了,知道不让咱们为难。”
“我现在,只求俩孩子将来能有好的前程,咱们也就放心了。”韦文心说,看上去很是慈爱。
梁蒙不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放下杯子,准备把女儿抱到房间里睡,然后还是停了一下,看向韦文心:“我的孩子,当然前途无量。”梁蒙抱起梁筝,往楼上走去,梁筝呢喃地抱住爸爸的脖子,刚喝完蜂蜜水,眨眼间又睡了。
韦文心知道梁蒙的意思,秦景刚刚那个态度,让梁蒙不太满意,如果秦景姓梁,他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秦景打了个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靠在电梯的墙上,垂着头,一阵烦躁。
家里黑黑的,现在感觉空荡荡的,以前一家三口一起住的时候他总是嫌弃房子小伸不开腿,现在反而觉得特别空旷。
他父亲的死没有那么戏剧化,是在秦景上小学的时候,骑电动车去接他的路上,疲惫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右侧小路来车,和一辆大货车相撞。
秦景站在学校门口,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之后他妈妈韦文心从片场赶了回来,在父亲简单的葬礼上抱着秦景哭,秦景不喜欢她的怀抱,但是他是她仅剩的慰藉。
韦文心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变了一个人,她变得脆弱敏感、焦躁易怒,秦景也开始让自己学会完全包容母亲,用自己微小的力量保护她。
知道韦文心和梁蒙的事情之后,他也劝过韦文心,他不希望有人替代父亲的位置,何况那个人是有妇之夫,但是韦文心似乎把所有期望都依赖在梁蒙身上,秦景在她脸上看到以前对父亲从没有过的幸福笑容。
“唉……”秦景叹了一口气,沿着墙缓缓坐了下去。
梁筝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醒来,保姆实在看不下去,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梁筝就索性喝了杯浓咖啡清醒了一下,穿着睡裙坐在阳台上吃早午餐。
经过昨天晚上,梁筝确实没那么郁结了,因为酒精麻痹的缘故,现在大脑还没开机,也就反应不过来要悲伤。
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有些记得很清楚,一想到自己在梁惕面前发疯,还把他推倒,她就头疼。她拿起手机,沈从楠发过信息,她回了几句,找了找梁惕的号码,刚想拨过去,秦景的电话就来了。
“喂。”梁筝的声音有点沙哑,感觉嗓子热热的不舒服。
“……喂,你醒了啊。”
“嗯,有事么?”梁筝翻看着沈从楠昨天发来的照片,叹了一口气,不禁嗤笑。
“吃饭了吗?”
梁筝好奇地回道:“正准备吃。”
“出来吃?”
“秦景,你很不对劲,”梁筝发问了,“你怎么了?”
秦景也很无辜地回道:“什么怎么了?叫你出来吃饭,又不是叫你出来付钱。”
“就是这样才奇怪,”梁筝的手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去哪儿吃?”经过了昨天晚上,梁筝和秦景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太多,二人心照不宣地都变了。
“你就让我吃这个?”梁筝一手插着牛仔服的口袋,一手指着小面馆的招牌问。
“你还想吃什么?海鲜意面吗?”秦景随手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扔,坐了下来。
“行吧。”梁筝也不是不吃这些东西,只是习惯性地怼秦景。
见梁筝嫌弃地用纸巾擦着茶杯,秦景突然问道:“你爸没怪你喝醉吧?”
“没有,但是我今天也没见他,哎呀不知道,”梁筝擦完杯子,自己倒了杯水喝,“你昨天送我回去的?”
“嗯,你非要老子背你。”秦景也喝了口水,无语道。
梁筝也不尴尬,只是点点头。
“你不谢我?”秦景没好气地问道。
梁筝抬起头:“我俩,说这些不恶心吗?”
“呵。”秦景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变了个人啊秦景?”梁筝玩着筷子,不经意地问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