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之后再睡,早饭是要吃的。”梁惕认真地说道,轻轻掀开被子。
梁筝在被子里终于睁开眼睛,皱着眉,还是拉着梁惕起身了。
出租车上,梁筝啃着蛋饼,昏昏欲睡地半张着嘴靠在梁惕身上,梁惕也有点困,昨天实在睡的太晚。
突然广播里的话让两人都惊醒。
“近日,有关春藤疗养院米菲集团董事长夫人范女士在疗养院的死亡真相,记者调查到事实并非与梁董事长对外宣称的病重去世相符,有关信息尚在核实中。”
梁惕背后竟有一股凉意,他立刻看向梁筝。
梁筝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梁惕,它说什么?”
梁惕拉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刚刚说那个梁蒙老婆不是病死的。”司机不合时宜地说了。
梁筝当然知道母亲不是病死,而是自杀,只是以梁蒙的公关垄断水平,怎么可能会有消息泄露出去。
“梁惕,我想回家,你……你自己去医院吧,我下次去,我必须回去问一下。”梁筝还是温柔地说,只是声音多了一点颤音。
“好,先把你送回去,只是你爸在家吗?门口会有记者吗?”梁惕低声问。
“我现在打个电话吧,先,先把你送到医院。”梁筝摸索着拿到手机,拨通电话。
梁蒙过了很久才接:“想通了?”
“你在不在家,我去找你。”梁筝说。
“好。”梁蒙话音刚落,梁筝就挂了电话。
梁惕有点担心梁筝的状态,他在下车前抓着她的手安抚,梁筝有点心不在焉。
“我在家等你。”梁惕说,捂着梁筝发凉的手。
梁筝点点头:“没事的,你去吧。”
梁筝注视着梁惕走进医院,她的眼神才黯淡下来,为什么总要有人提起这件事,到底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难道是梁蒙想用这件事搞个什么热度?
到家后,保姆阿姨激动地走到门口:“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梁筝看向阿姨指着的方向,换了鞋走向梁蒙。
“回来了。”梁蒙笑了一下,看向女儿。
“怎么回事?为什么新闻会报道妈妈的事?”梁筝直入正题。
梁蒙的表情淡淡的:“我在让人调查,降热度,你不用担心。”
“不是你搞的?”梁筝有点疑惑。
“这种不利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呢?”梁蒙耐心地反问道。
梁筝想了几秒,然后看向梁蒙:“我不想再在新闻里看见任何关于妈妈去世的消息。”
“当然。”梁蒙前倾身体,视作同意。
“坐下吧。”梁蒙见梁筝一直站在那里,奇怪地说,帮她倒茶。
“不坐了,我了解完就走。”梁筝撇撇嘴,转身。
“站住!”梁蒙大声命令道,梁筝还是潜意识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你还要回那个梁惕身边去?你昏了头了吧?”梁蒙怒道。
梁筝偏了一下头:“我都不用你钱了,你凭什么管我啊。”
“这么多年的养育你不用还?你就宁可跟一个穷小子,抛弃爸爸爷爷?”梁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是你们要抛弃我。”梁筝低声回答道。
“爸爸不愿意看你受苦,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梁蒙痛心疾首地质问她。
“我可以不受苦啊,但是是你停了我的卡,你让我受的苦。”梁筝转身面向梁蒙。
梁蒙自觉跟梁筝说不清,摆了摆手:“我一句话,那个梁惕在整个行业都没法混,他转行,我就让他哪行都没得混。”
“你要是想这样做的话,就不会留梁惕在米菲不开除他了,说明他的能力还是被你认可的,不是吗?”梁筝据理力争地问道。
当然不是啊傻丫头,像梁惕这样的大学生千千万,他又不是天才,如果不是有把柄,他怎么可能赖在米菲走不了。梁蒙心里暗暗无奈着,当初轻敌,怎么就没有把不许接近梁筝这一条放进合同里。
“没事我就走了。”梁筝见梁蒙还是不说话,无语地看了他几眼,转身走向大门。
“不许去,”梁蒙再次发话,“你再我行我素,爸爸只好送你出国上学,反正本来也是planA。”
梁筝带着敌意地扭过头,她意识到大门口已经有人守着了,今天她无论如何也出不了这个门。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还用这一套?”梁筝责问道。
范梦期失踪那一阵,梁筝跟梁蒙针锋相对,每天不回家,逼得梁蒙每天早中晚派人去逮她,周末也不肯不出门,梁筝自然知道梁蒙的手段。
“有效就行。”梁蒙回答道。
梁筝无语地转过身,脚步极重地走上了楼,走了几步,她又趴在栏杆上喊了一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