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认错,就是李君行,宋思意看得清清楚楚。
他真的是李君行的前世?!
他前世竟然是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容不得自己多想,宋思意连滚带爬地爬过那狗洞子,和弟弟合力又把那石磨滚回洞口堵住。她对弟弟说:“泽明,你先回去洗澡,换身衣服。我去前厅找一下爸爸。”
泽明指着她的衣服说:“姐,你就这样去找爸爸吗?”
宋思意瞅瞅自己,裙子上留有几道泥痕,还沾了几根干草末子。宋思意随意拍了拍,说:“没事。我去问爸爸点事。他已经很生我的气了,早晚都得道歉。你别跟过来啊!”
说完,宋思意就沿着围墙跟,朝前厅去了。
宋翼昌在前厅背着手踱来踱去,忽然高声叫道:“林升!”
穿着深蓝色对襟褂子的中年男子林升快步走进厅来,应声道:“老爷!”等着宋翼昌吩咐。
“去!派人去给我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回来!”
“是!老爷。这就派人去。”
林升正欲转身,宋思意跨进了门槛。
“爸!”宋思意叫道。她环顾四周,看见厅内摆着大小不一的红漆礼盒,还有一封红纸信件。这是刚刚他亲自送过来的迎门礼。
宋翼昌转过身来一看,宋思意这副模样出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我看我是平时对你娇纵惯了,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给我跪下!”
宋思意除了在去世的父亲墓碑前跪过,从没跪过活人。现在眼前这位父亲,见面第一天就要她跪下!宋思意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位让她一下子还无法接受的封建礼教父亲。
宋翼昌见宋思意竟然不听,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林升,去拿训尺来!”
“老爷!……”林升踌躇着,显然是想帮宋思意求情。
宋翼昌怒目圆睁,斩钉截铁:“还不快去!”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
林升只得低下头,退出去取训尺了。
恰巧就在这时,母亲和宋泽明急匆匆赶了过来,母亲大声说道:“翼昌!你要干什么啊?思意马上就要行婚礼了。”
“思意,快给你爸跪下!”母亲转而又向着宋思意说道。宋泽明也在母亲身后给宋思意悄悄使着眼色。
好!跪就跪!就在刚刚,宋思意改变了注意:先安安心心做一百年前的宋思意吧。宋思意在围墙边遇见的那个男人让她突然不想回去了,她有点迫不及待想结婚了。
“爸!我错了!”宋思意“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但是您别打我,求您了!”宋思意可怜巴巴地望向父亲,“我后天就过门了!我不能带着一身伤去嫁人吧。这样让我们宋家颜面何存啊!”
“你还知道我们宋家颜面?你要是知道的话,你今天就不会明明知道两天后结婚,明明知道今天李家要来行礼,还偷偷跑出去!”
“爸,我先前是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今后再也不会让您失望了。”说完,宋思意双手匐地,一头磕了下去。
啊,真疼!
宋思意心想:这跪地求饶之术,学得怎么这么娴熟?
看在她她这么诚恳知错的份上,老爹应该会原谅她了吧。
“还有你!也给我跪下!”父亲瞪着弟弟宋泽明,“让你不学好!”
宋思意没想到,父亲不但没有宽恕她的意思,而且还把泽明也揪出来了。可怜的泽明也跪在了宋思意旁边。宋思意顿时心里充满了内疚,是她连累了弟弟。
宋思意为宋泽明辩护道:“爸,都是我让泽明去的。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父亲哪里会听。“训尺!”
母亲着急得直跺脚。一脸无奈,却不敢求情。
结局就是,姐弟俩的手被父亲狠狠地抽了几训尺。还好,不是打在身上。父亲还是忍住了,知道女儿出嫁时不能带着一身淤青吧。
但被戒尺抽手掌可比磕头疼太多了,宋思意疼得眼泪直往外滚。手掌被抽得麻木,一片通红。这个爸爸竟然如此暴力。动不动就体罚!
宋思意疼哭了。从小到大,别说下跪、挨训尺了,自己的爸爸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爸爸总是和蔼的,亲近的,像朋友一样的。
晚上睡觉前,宋思意来到弟弟宋泽明的房间。她坐在弟弟床边,愧疚地说:“还疼吗?都是我不好。害你跟着我一起受罚!”
泽明摸着自己的手说:“没事的,姐姐。你不也老帮我吗?等你出嫁了。我以后想帮你都没机会了。”
宋思意真是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孩竟然能说出这么成熟稳重的话。宋思意出嫁后,第一个想念的人就会是这个弟弟吧。他到底几岁呀?宋思意连这个都不知道。
“快休息吧。睡着了就不疼了。明天一早就会好了。”宋思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