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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3)

莫氏受了风寒,发着烧躺在屋里,后院的的人在门口伸着头往里面看,然后不屑地哼一声:假娇贵。

莫微月不说话,只是在她们走后把小屋的门悄悄关上。

她要照顾怀孕受寒的莫氏,又要在后院干活儿,砍柴的时候还要顾着煎药的药罐。

赵大人去了北方做差,前院的大夫人才不管莫氏的死活,事情报到前院,得来的信儿也只是说风寒而已,总死不了的。

几天下来,她没睡过一顿安稳觉,可莫氏的病始终没见好,药快吃完了,罐子里的钱也见了地,不过还好马上就要发月钱,总不用担心下一剂药用完了怎么办。

莫微月每天面对躺在床上呻/吟的莫氏,虽然面上不说什么,但每次关上门的时候,她都要在门口站好久。

莫氏的病一拖就是小半月,时好时坏的,后院的张妈跟厨房里的伙夫小语时她听到了。

说这样烧下去,大人撑得了孩子也撑不住,算下来都八个月了,再一尸两命,那才笑话呢。

莫微月低着头离开,再回屋看到烧糊涂的莫氏,又突兀地觉得心惊。

她害怕,如果莫氏真的死了

府中有专门的大夫,可他势利得很,一般的杂役可能还会施以援手,像她们这种,他连看一眼都不会,府外的大夫莫微月又没有那么多钱请,就只能这么拖着。

眼看几天过去,莫氏的病仍不见好,想起张妈说得一尸两命,莫微月越发害怕。

就这样担忧着,月银发了下来,她揣起银钱去了府外的医馆。

那时得莫氏正烧得浑身滚烫,她脚步急匆,到了医馆药都抓好了才发现钱袋被划破了。

半路上,她确实被人撞了一下,那青年怒骂,她连忙说着道歉的话往医馆方向跑,银钱许是那时被偷走的。

她跪下来求那个胖大夫把药给她救命,并保证下月一定把钱还上,可那个满脸横肉的大夫只是皱起他那两个短粗的眉毛,厌烦地将各种混好的药分别开。

他啐了一口:“你救命?拿钱来!混了药性的钱我还没让你赔呢,滚滚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根本没有所谓的医者仁心,莫微月头都磕流血了,最后还是被两个医馆帮忙的抬着胳膊腿扔了出去。

傍晚,她一瘸一拐地从后门进了后院,隔着墙她都能听到莫氏难受的呻、吟声。

莫微月面无表情,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慢慢离开。

她走投无路,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大夫人去上香去了,要傍晚才会回来,前院里的丫鬟下人见主母不在便插科打诨起来,莫微月绕过睡觉的丫鬟,进了大夫人的房间。

她拿了一只珠钗,上面镶嵌着一颗圆润饱满的宝珠。

莫微月逃似地回了后院。

那支珠钗放在柜子的最里面又小又不起眼,大概是大夫人许久没用过的,莫微月心怀侥幸,大夫人的珠宝数不胜数,这柄旧钗少了她可能也发现不了。

用砍柴的斧子撬下了上面的宝珠,再回来时,莫微月拿了最好的药

最后就是都知道的,被发现、被打、被关进柴房

容里一点一点地看着她眼中水色蒙起。

莫微月哭了,莫氏病重时她没哭,被伙计扔出来时没哭,被大夫人当着全府人的面抽打时没哭,唯独这次。

太久没人关注过莫微月的情绪了,就算是莫氏,迫于生存,她也只是一味地要求莫微月变得坚强。

于是面对容里带着关怀的询问,莫微月压在心头所有的委屈、恨意、恐惧一股脑地对着这个并不熟识的夫人发泄了出来。

她真的好痛,也很累,经历过如此多的事,她无处倾诉,也不敢找人倾诉。

因为她明白,人生来就是被分为三六九等的。

像她这种就是最下等的人,将苦楚说出来,只会成为别人口中嘲笑的话柄。

“别哭了,我不问了就是。”容里慌乱地去擦拭她脸上的泪,莫微月的泪水像泄了洪的水坝,怎么都止不住擦不完。

——这怎么办啊。

她本来是装得,到最后倒真有些慌了,她还是应付不了孩子,要是换做一个成年女孩儿的话,她说不定还能操作一下。

这么小的孩子,她真的是束手无策。

容里朝着0918求救,再哭下去,把人招过来是迟早的事。

【我怎么知道,或许、捂住她的嘴?】

容里:?

最后还是让容里找到了办法。

她捧起了莫微月的脸颊,轻轻地在她眼睛脸颊上呼呼吹气:“呼呼,微月不哭了,好丫头擦擦泪。”

这是以前容里的母亲哄她的法子,几乎每次这样,她都能很快止住哭声。容里照葫芦画瓢,呼呼吹吹。

轻柔的微风吹在脸上眼睛上,痒痒的又奇迹般令人心安,莫微月愣了一下,打了个哭嗝,莫微月隔着泪去看二夫人的脸。

她还是那么好看,与四年前几乎没有区别。

“夫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莫微月噎着喉咙问出了口。

按以前她的理解,这样突兀的好,应该是上等人戏玩她们的手段,让他们感恩戴德后马上抛掷脑后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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