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楝实和别人的肢体接触不多,就连和妈妈都很少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母胎单身的她和异性之间最多只有商务性的握手。
洗澡的时候,她的长反射弧终于被温水激活了。
手臂绕过腰间,身体陷入他的胸膛里的感觉不断闪回着。她不得不承认,刚才来自异性的温度、心跳和躯体触感让她微微有点不安。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徐楝实手掌心里接着洒下来的热水,皱起眉思考。
直到她换上衣服吹完头发,无意间看到毛毡板上挂起的计划,才发现问题的所在。
她暂时拟订的恋爱计划上写着:
第一步:对视(两天)
第二步:牵手(一个星期)
第三步:拥抱(一个月)
破案了,是这两天的拥抱让她有点过敏了。
一向和别人保持社交距离的徐楝实第一次打破自己的界限,色迷心窍,第一次是被那双含泪的眼睛迷惑的,答应了“借一个拥抱”的请求,第二次是被发绳绑架的,答应了“换一个拥抱”的请求。
徐楝实立刻编辑好内容,把计划表发给了薛秀宇。
【徐楝实】:虽然有点奇怪,但我想按照计划来,逐步撤去界限。
【薛秀宇】:好的,我会遵守的,之前对不起。
她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微微笑起来,又发过去两条消息。
【徐楝实】:关于你值得喜欢的地方,我说过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吧?现在开始计数了哦。
【徐楝实】:1.因为你不吝啬道歉,所以我对你有好感。
薛秀宇对她说对不起的场合太多了,就连说“我还是喜欢你”的时候,都要加上一句“对不起”。
*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薛秀宇双肩松落地垮下去,这个时候她已经睡觉了,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消息。
他退出程序,又重新打开看,关上手机后,又不放心地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找手机,打开再看一遍确认。
如此三番四次,第二天醒来的薛秀宇发现自己是抱着手机睡的。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好,他像是醒着的,又像活在梦里。
秦斌给他介绍了一个兼职工作,时间在下午的小时工。
他按部就班地上班,时间一到心急如焚地赶回家,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梯,平复了一下呼吸,还没来得及回家整理一下外表,对面的门就开了。
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头发因为跑动有点乱,狼狈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进来吗?”她问。
他笑:“我先回去洗澡,出了汗。”
薛秀宇冲完澡,颈边搭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推门出来。
他抬起眸,和那个意外出现在家里的客人对视了几秒后,局促地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你怎么进来了?”
擦拭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湿漉漉的头发上滚落下来的水珠从他赤/裸/着的上身滑下,顺着人鱼线落入浴巾缝隙里消失了。
徐楝实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对不起。因为有事要告诉你,你又把钥匙给我了,所以我就进来等你。”
薛秀宇穿好衣服,胡乱吹了一下头发。
两人再见面的时候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气氛微妙地互相扯开话题。
徐楝实花了点时间查了一下人才市场的行情,根据薛秀宇的情况给他拉了一张表出来,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遍撒网地选择几个有兴趣的目标。
她告诉他,学历不是那么重要,在有些行业经验和能力是压倒性优势。她语气认真地告诉他,就算要重新考大学也没关系。
薛秀宇在他原来的专业和工作相关的机械工程师那一栏旁边画了勾,一路顺着表格看下去的时候,却在某栏边犹豫了一下。
她从他手里拿过笔,帮他打上了勾。
“不要怕嘛,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一栏表格上写着养老服务业,护工等其他。
两人搬了椅子在阳台上吹风。
夏日傍晚的风带着微末的闷热。
“我每天早上给爷爷奶奶去做饭的时候,看见他们好无聊,也有点担心他们有一天死在家里。”
“他们对我真的很好,我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有时候我会幻想开一家养老院……”
她静静地听着他解释为什么想做护工。
见她不说话,薛秀宇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抿起了唇,小心探究地看向她。
“看我干什么?要表扬吗?”她哧地笑了出来。
“我以为你觉得我的想法太可笑了。”他也笑。
她毫不在意地笑道:“为什么可笑呢?我还经常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