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闹大了就去警察局一样吗?”
“我只是安慰一下你。”徐楝实笑。
至少,徐楝实在处理烦恼的事情时,有时会思考破罐子破摔的结果。
她是个游走在极端边缘的人。
但两个稍显极端的人走在一起,居然中和了。他钻牛角的时候,她慢条斯理地劝告他,她思想剑走偏锋的时候,他慌张地拉回她来。
看望爷爷奶奶回来,薛秀宇是跑着上楼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蹬蹬跑上六楼,鼻尖上有亮晶晶的微汗。
她刚好出门扔垃圾,打开门就被他一个熊抱搂在怀里。
以为自己遭了偷袭的徐楝实吓了一跳,差点甩过垃圾袋砸在他脑袋上,还好及时认清了人。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风温度,和洗衣粉揉杂一起而成的凛冽冷香,外套下散着温热,呼吸稍显急促。
“怎么样?”她问。
“我回来了。”他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像从考场上逃回来一样,薛秀宇死活不肯说今天卷子上出了什么题目。
她没有穷追不舍,“哦”了一声:“我要去扔垃圾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垃圾袋,拉着她走下楼:“一起去。”
“扔个垃圾而已,不要浪费人力了。”她时时刻刻把效率刻在脑门上。
“一起去。”他执拗道。
交往半年,分手一年半,一起过第三个新年时,徐楝实把薛秀宇带回了家。
徐父徐母看起来和女儿一样话不多,光用眼神打量他,偶尔冒出几句尴尬的话来缓解气氛。
徐楝实也不作声,薛秀宇在桌下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的手求救。
她用手指在他的手心上写字:没关系的,他们就这样的,熟悉起来会好的。
家里和薛秀宇最熟稔的居然是大黄狗。
社牛大黄狗开心得尾巴像螺旋桨,一直往他身上扑,高冷大狸花睥睨着院子里的场景。
到了晚上,徐楝实就看见父亲在和薛秀宇说悄悄话了,一边洗碗一边交头接耳。
看来已经熟悉了。
“在说什么?”她冷不丁出现在他们身后,好奇道。
“没有。”“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在没见面之前,父亲不怎么看好薛秀宇,可能是因为少年时期的他给父亲留下了和狐朋狗友交游的坏印象。甚至在薛秀宇来家里的前一晚,父亲躺在床上还和母亲碎嘴:“你看着,我要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见面了,那份抵触的情绪反而消失了。
薛秀宇从小就很懂得怎么讨老一辈欢心,脸长得好,又肯做家务。
当晚,父母在熄了灯的房间里交流情报。
“长得真好,人也高大。”妈妈说。
“很乖,很谦虚。”爸爸夸奖道。
“明天再看看,明天换我去聊,你走远点。”妈妈用胳膊肘怼了怼爸爸。
“都说了小实心里有数的,不会错的。”
吃完年夜饭,徐楝实这回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没有参与今年的走亲访友程序,和父母说好是去度蜜月了,两人逃也似的回去了。
路过了以前的中学。
“要不要停下来看看?”薛秀宇提议。
“学校放寒假了,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最后两人只在校园外停留驻足了一会儿。
“我们以前的教室在那里,我就坐在窗户旁边。”他指道。
她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情,笑了一声。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她想起来有一次下雨天,她从竞赛训练课下课,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同学了,薛秀宇坐在位子上边打盹边等她。他发现她回到教室,迷迷糊糊地起身去找她。拖地的值日生拎飞着拖把从教室外冲进来:“哟呼!”平时走路挺拔生风的薛秀宇同学差点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拖把暗算了,脚下踉跄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扶住旁边的课桌,抬眸和她对视两秒后,耳朵红了。
很可爱,很别扭的小薛同学。
“你小时候对我有好感吗?”薛秀宇试探着问她。
“还好,一般,就是觉得有点特别。”
他哼了一声:“你说第一眼没有感觉的人是不可能发展成爱情的。”
她只好承认:“你笑起来的时候我很喜欢。”
他立刻记起来了,眼睛亮了起来:“是在食堂里吗?”
“别得瑟。”她说。
晚了,薛秀宇已经得瑟起来了,开心得眉眼弯弯。
“我小时候特别怕被你发现我的心思,感觉会被羞辱。”他坦诚道。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啊?居然会羞辱别人。”她嘴角抽了抽。
“范泽你还记得吗?那个刚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