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你已被包围!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高昂的喇叭声在空旷的废弃厂房外响起,回声穿过墙壁与密林落到邱枣的耳边,她极为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
初春的天还有些寒冷,邱枣却穿着单薄的衣裳,她手背的皮肤在过冬时干裂,现在伤口正在恢复,发热瘙痒的感觉令她难以忍受。
邱枣烦闷地挠着手背,在她身后是一个被绳索捆绑着的男人。
男人穿着藏蓝色的大衣,个子中等,脸长得大差不差,是丢在人群里很难找出来的类型。他的嘴被裹上一层厚厚的胶带,呜咽声从缝隙中溢出,他的手脚被粗麻绳捆住,越挣扎越是捆得紧,麻绳将他的手腕的皮肤磨出了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太吵了!”邱枣回身瞪了男子一眼,她这一眼将男子吓得大小便失|禁,连连告饶。
厂房外,警察的喇叭声仍坚持不懈着,邱枣看了看表,叹了口气说:“十二点是一个好时间,你觉得呢?”
毫不在意男人能否回答,邱枣从脚边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面上,包裹摊开,一把把的大小不一的手术刀成列着,她又从包中掏出一瓶药,扭开后往桌面上倒了三四粒。
“今天肯定是最后一次了,不能浪费。”邱枣说完便将瓶子中的药丸全部倒出来,米粒大小倒了一小堆,她随手抓了一把,走到男人的面前撕开嘴巴上的胶带。
“啊!”强力胶带的撕下带走了男人嘴边一层皮,疼得他忍不住的叫出声。
邱枣的手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就将手中的药丸塞到了男人的嘴里,她使劲锤着男人的喉结,让他不能挣扎呕吐,只能乖乖咽下去。
“求求你别伤我。”男人已经痛哭流涕,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绑架,明明他才下班,他不断后悔着自己为节省时间选择走进小路的举动。
邱枣的嗓子早年受过伤,她说话声并不大且有些嘶哑:“我讨厌这个颜色的衣服。”
“我也讨厌道貌岸然的人。”
“正好,你两个都占了。”
药效上头的很快,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着,脑子有些飘飘然,他的眼神四溢,问道:“我做什么了?”
“你在公司欺负人了。”邱枣好心解惑,“我看到你把她骂哭了,你还想对她动手动脚。”
“那婊|子给脸不要脸。”男人笑着骂道,“我给她升职的机会她还不要!”
“她不喜欢这样。”
“我管她喜不喜欢,老子开心。”
下一秒,男人颤抖着身体清醒,刚才狂妄的话语清晰印在脑海里,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找上他,他瑟缩成一团不敢看向邱枣。
“我不喜欢这样。”邱枣一字一句,“所以,我要代替那个女孩惩罚你。”
“别!别!”
“你知道你刚才吃的药有什么效果吗?”邱枣自言自语回答着,“这是让你兴奋的药物,也是让你清醒的药物,你的痛感会提升五十倍,你会清楚明白的感受到小刀拨开你的皮肉,你的血液哗哗流出,你的心脏砰砰跳跃。你不会很快的死去,只会慢慢地感受生命的流逝,对死亡的恐惧会率先击溃你。”
手指在手术刀上滑过一圈,邱枣看着男人的痛哭流涕的脸,选择了最为小巧的一把。
刀虽小巧,但锐利不减,刀尖轻轻贴着男人胸前的皮肤瞬间划出了一条血口,男人尖叫着、挣扎着。
“放下人质!放下人质!”男人的哭嚎声穿透厂房,将外面的警察都吓了一大跳,废弃厂房外地形较窄、野草丛生,今夜月亮没有升起,黑漆漆的一片,警察们怕打草惊蛇不敢擅自闯入,狙击手落于厂房屋顶,可邱枣藏身的位置很偏,狙击手无法瞄准,警察们只能一遍又一遍用大喇叭喊着,企图唤回邱枣最后一点人性。
“安静一点!”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邱枣沉着脸让胶带重新粘住男人的嘴巴,“你是我人生最后一件艺术品,我必须要将你制作的更完美。”
邱枣已经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了,她只记得自己的人生是从程青雨女儿死在她手下那夜重新开始的,青春的少女从一开始的辱骂轻蔑,再到之后的恐惧求饶,那一夜的一幕幕,邱枣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浑身燥热,让她兴奋不已。
手术刀割下男人一片又一片的肉,男人的伤口血流不止,邱枣又用针线将他的伤口缝合在一起,他的嘴被堵住无法嚎叫抒发痛苦,流的汗将脑袋打湿,汗水如雨水般顺着他的额角下落,他的身下汗水与血迹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见男人流露出痛苦的好似要晕过去的表情,邱枣感到十分舒服,屋外不知站了多少警察,她知道今夜一过她的人生就会走向终止,但是邱枣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甚至有闲心与男人闲聊。
男人无暇回答邱枣的问题,邱枣也不恼怒,她自顾自地说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