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走啦!”时间一晃而过,十七岁的许榆如今已然亭亭玉立,她穿着校服站在陆时宴的门口,脚尖微微踮起,冷白的脖颈向里探,挥挥手留下一抹馨香。
陆时宴回头,白炽灯影落在他俊逸的脸庞,见着是许榆在叫他,眸光一亮,回过头温和地冲前桌来请教问题的女生摇头,他将书本快速地收进包里,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越步离开。
“和你说话的女生还蛮漂亮的,你觉得呢?”小熊钥匙串在指尖飞舞,许榆用肩耸了耸陆时宴,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
“没注意看。”陆时宴伸手接过钥匙串,平静地回道。
许榆不信邪,继续八卦:“那上次和你表白那个女生呢?你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给姐姐讲,我还是在别人那听到的消息。”
陆时宴停下脚步,抬眸定定地看她,颇为无奈回答道:“是小榆嫌我烦,不让我什么事儿都说的。”
陆时宴自打学会说话后颇为话多,不过也仅限于在许榆的面前。在旁人眼中陆时宴清冷随和,看似好相处,实则疏离得很,而在许榆的面前,他连中午在食堂吃了几块肉都要一一细说。
陆时宴说话时总带着些许的慵懒,他说话语速较慢,少年独有的清润声如山间清泉,缓缓淌漾。
许榆扬了扬眉,美目一瞪:“纠正你多少次了,要叫我姐姐,知道吗?”
虽然是瞪了陆时宴一眼,可许榆的眼底里藏着笑意,她向来喜欢欺负陆时宴,少时每每受了“欺负”,陆时宴都会可怜巴巴含着泪看向许榆,许榆经不住看,捏捏陆时宴的小脸,低下头向他道歉。但现在陆时宴不吃许榆这招了,他不知道从哪学来刀枪不入的性子气得许榆牙痒痒。
陆时宴将钥匙串收进包里,神色如常:“不喊。”
“为什么不喊?”许榆双手叉着腰站在他面前,不死心问道。要知道许榆在陆时宴青春期后就再没听见过“姐姐”两字,幼时跟在屁|股后面甜甜叫姐的小孩不知道去了哪。
陆时宴往前一步走到许榆的身侧,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一个脑袋,陆时宴已经长到一米八几,而许榆的身高还停留在一米六。陆时宴微微颔首,用眼神回答了许榆的问题。
许榆:!!!
气冲冲往前走,揣在书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许榆停下脚步背向陆时宴摇了摇书包,陆时宴默契地从她的书包中翻出手机递过去。
屏幕亮着,“瞿王八”三个大字赫然显现,陆时宴原本含笑的眸子冷了下去。
许榆接过电话,挂断。
铃声再度响起,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许榆被吵烦了,开了免提。
“喂。”瞿向淮说话时总喜欢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暧昧,他向来风流惯了,对着谁都是那副风情。
“瞿大少爷,怎么去了国外留学还不忘记骚扰我?!”隔着千山万水,许榆仗着瞿向淮看不见毫无顾忌地翻着白眼,看得一旁的陆时宴无声地笑了。
“小跟班,你别以为我留学后你就自由了。”瞿向淮在手机屏幕的那端笑着,颇有些深意,“我女朋友这周过生日,你帮我去选礼物。”
“你女朋友上个月不是才过完生日吗?!”许榆怒了,这一年到头她都买了多少份礼物送出去了,瞿向淮这种垃圾人怎么有那么多的女朋友!
“怎么?你吃醋了?”瞿向淮语气轻佻,“你承认吃醋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和她们分手,怎么样?”
“不怎么样。”许榆语气淡淡,“瞿少爷,怎么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还是这么幼稚。”
瞿向淮被她气得牙痒,咬牙切齿道:“小跟班,怎么都过去十几年了,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时间、地点、姓名、手围记得发我。”没等瞿向淮接话,许榆‘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她看了眼陆时宴,警告道,“你可不许学他辜负女孩子的真心,不然我要生气的。”
陆时宴眼底含笑,他点点头,颇为郑重其事:“不会的。”
闹剧过后,许榆记起来今天是周五。
周五是什么日子?是许榆和陆时宴回家“学习”的日子。
陆圩答应了陆老太不在身体上折磨两个孩子,却没答应陆老太不让这两个孩子受点精神折磨,比起自己一个人呆在地下室“玩耍”,陆圩更喜欢让许榆和陆时宴两人站在一边看他的“表演”。
两张苍白的脸如出一辙,他们越是恐惧,陆圩就越是兴奋。
渐渐的,陆圩将两人周五放假的日子定为了“学习日”,这一日他们要亲眼看着陆圩虐杀各种动物,看着它从挣扎到咽气再到被剖尸。
看过很多次了,许榆都还是不能习惯。
她点了点耳朵的位置提示陆时宴:“回去后你记得要把人工耳蜗关掉。”
陆时宴很讨厌死亡的声音,第一次听见动物挣扎叫唤的声音时,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许榆敏锐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在那之后的每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