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圩上瘾的程度是林玥禾没有料想到的,她只是日复一日的在饭菜里加着料,从陆老太威胁陆圩和她离婚的那夜开始。
她不能和陆圩离婚,那就要想办法让陆圩离不开她。
药物,是最好的办法。
陆圩长期服药身心已经有了顿感,他不会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比如对林玥禾做的食物极度渴望的怪异感,他彷佛是一头渴望食物的猪,当食物端在他面前时一把捧起,将脸埋进饭碗里,嘴巴残渣沾了一圈。
嘿哧嘿哧,食物进了陆圩的肚子,他眼神虚妄空洞地望向天花板,双手虚无伸着,像是在深情抚摸着爱人的脸庞。
唇边津|液流出,林玥禾用爱怜的表情看向陆圩,洗碗的湿帕就在手边,她随手捞起帕子走到陆圩的身前,柔弱无骨地的手轻抚陆圩粗犷的脸庞,胡渣密密麻麻刺着手心,林玥禾拿着帕子将他唇边津|液搽去。
“老公,我们永远都不能分开。”深情的眸光流连,林玥禾笑得痴狂,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垂下头,“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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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圩颤抖着满头大汗,他将上身的汗衫撕碎,双手不断抓挠着,无法舒缓的瘙痒感让他情绪崩溃,他将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向白墙,额头鲜血淋漓,陆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意。
“老公!老公!”林玥禾撑着身子挣扎起身,她的后背磨破了皮,衣服与皮肤摩擦,疼得她咧起唇吸气。
她被陆圩弄出的动静吓住,扑过去抱住陆圩的腰身,企图让陆圩停止对自己身体的折磨。
可她实在是太过瘦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挪动陆圩半分,反而是陆圩一个倒拐挥来将她掀翻倒地。
双臂着地,骨头好像错位,林玥禾吃痛地站起身,她的双手无力垂下,指尖剧烈颤抖着,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落。
陆圩浑身如千万只蚂蚁腐蚀,他用力地捶墙,随后大步往楼上跑去。
林玥禾跟上去,客厅内已经一片狼藉。瓷瓶瓷碗碎作一地,沙发布艺被掀翻倒地,电视电器被砸成粉碎......
“药!药!”林玥禾心里十分慌张,她着急地往厨房里去,药物被她放在头顶的隔层,可双臂受伤无力,她咬紧牙关都不能将藏在深处的药瓶拿出来,汗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将她浅色的衣衫浸出一团团深色的痕迹。
啪嗒。
药瓶从隔层翻倒滚落,它落在地上,瓶与盖分离,白色的药片散落一地。
陆圩如恶狼嗅到了猎物,他猛然回身盯向林玥禾,看着她脚边的白色小药片,他扑过去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动作之快,林玥禾根本来不及阻拦。
药物快速发作,千万蚂蚁啃食之感瞬间消散。陆圩如同一滩烂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精神已经飘向远方,双手贴着地板不断挥舞,双脚乱蹬着。
腥|臊味从陆圩的下身散发,一滩黄色的不明液体扩散开。
林玥禾赤着双脚站在陆圩的身边,她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眸子失去了光芒,口中不断呢喃:“完了,一切都完了。”
“陆圩,我们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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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两颗脑袋小心翼翼探出,许榆窥见陆圩和林玥禾腐烂的场景,她往后退了半步,闭上眼。
陆时宴将手附在许榆的眼眸上,纤长的的睫毛颤抖划过他的手心,有些发痒。
他说:“小榆,你也可以感到害怕,因为我会站在你的面前。”
眼睛处落下一抹温热,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香气,许榆突然意识到陆时宴长大了。
曾经的陆时宴瘦弱小巧,粉嫩嫩的小团子总是跟在她的身后,不安感充斥他全身,他的手永远的小心翼翼地勾住许榆。
可现在的陆时宴身形欣硕,他站在许榆的面前,能够替她挡住眼前所有的肮脏。
许榆握住陆时宴的手,露出眼睛,她看向陆时宴:“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悲哀。”
在陆家呆了这么些年,许榆对林玥禾和陆圩之间的恩怨情仇有不少的了解,她看着那个还不满四十岁内心就满目疮痍的女人,只道了句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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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圩独自的癫狂维持到了深夜,这段时间里林玥禾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女人满脸愁容,抬手不断描摹着陆圩的五官骨骼。
陆圩从一场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的瞬间视线与林玥禾相对,捂着疼痛的大脑,陆圩扭着身躯坐起身,他的手摸到一地的腥臭。
抬起手,陆圩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下一秒,他抬手将林玥禾推到,用尽全力,直接将林玥禾推了个狗啃屎。
“臭婆娘!你竟然给我下药!”陆圩拼凑起碎片记忆,在理清一切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在陆圩看来林玥禾就是他手中的傀儡,她就应该任他摆布,而不是像现在狠狠将他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