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妇人已经被搀扶下来,匆忙朝她这里来,“小姑娘,你没事吧?摔的重不重?”
“噗,我看倒是不重,就是可惜没出现救美的英雄。哈哈哈!”
当中身穿紫袍头戴玉冠的俊美男子笑得前仰后合,疤痕脸虽没什么表情,可眼里同样有笑意。
吉美瑾脸上烧红,厚脸皮如她也呆不下去。
纤纤玉指抵着额头,柔弱道:“有些头疼,想必摔得不轻,我得回去看大夫,老夫人您且自便,告辞。”
然后……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林子里,众人才回过神,面面相觑,又是一阵爆笑。
“哈哈哈——”
“这到底是谁家女儿,真是平身未见!”
老妇人也笑得抹泪,“哎哟,这趟出来不亏,认识这么个有趣的女娃娃。”
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笑意,这时草亭里听见声响的众人终于绕过小溪找过来。
老妇人远远看见,笑了笑,对几个男人道:“我不欲与他们相见,先离开,你们便宜行事吧。”
紫袍男子忙道:“您方才可有受伤?不若您稍等会儿,我着人来给您看过再说。”
老妇人笑道:“没事,别担心,那小姑娘是个眼疾手快的,当时迅疾将蛇惊走,都不用护卫出手。”
眼见那些人过来,她忙带着人走了。
男子见她健步如飞,不由笑着摇头,和厉梁宸道:“姨祖母身子骨硬朗,比你我也不差什么。”
这当然是夸张的话,但老妇人的确康健得很,与之相比,宫里那位倒有些让人担心。
不等厉梁宸回话,已传来昌宁郡主的声音,“二堂兄?厉将军?你们如何在此处?”
其中有认识的,忙跟着见礼,“见过礼王,见过厉将军。”
如贺安澜之流之前却是无法得见两人的,一听,竟是大受文人赞誉的礼王,与当朝最年轻的大将军厉梁宸,顿时惊喜交加,好几个涨红脸孔,手足无措,倒把文人风骨给忘到一边儿。
贺安澜是其中最显眼的,虽也看得出来激动,但行止有度,不卑不亢,颇有君子之风。
礼王不免目露赞许,昌宁郡主见此,上前介绍道:“二堂兄,他叫贺安澜,乃丛山先生高徒。年方十九,写的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文章。颇有才情。”
贺安澜立即明白昌宁郡主是在为自己牵线搭桥,对其感激一笑,又对礼王不卑不亢道:“在下才疏学浅,愧对郡主谬赞,但若能得殿下指点一二,亦是在下三生有幸。”
礼王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点了点昌宁郡主,后者调皮一笑。
其他人不敢盯着礼王看,纷纷礼避,因此并未瞧见,倒是厉梁宸看了个头尾。
脸上神情不见异样,只落在贺安澜身上的目光略显幽深。
当朝皇室子嗣不丰,皇帝只有二子二女,因此宗室中的郡王郡主们大多得宠。
礼王也愿意给这个堂妹做脸,笑着对众学子勉励几句,又特意与贺安澜道:“下旬我府上要办春日宴,若贺公子得空,不如前来,到时有许多与你同龄的学子们,可一起探讨学问,也算得宜。”
贺安澜大喜,勉强不叫自己露出痕迹,恭敬应下,“能得殿下相邀,在下感激涕零,定会准时前往。”
礼王笑道:“好,我会让门下送上帖子。”
又说了几句,礼王带着厉梁宸离开,众人恭敬目送。
等人走远后,学子们纷纷围上贺安澜恭贺,有的甚至羡慕红了眼睛。
贺安澜也十分高兴,但也并不因此得意,对谁都一副谦虚面孔,只道是郡主和礼王垂爱。
又特意和昌宁郡主道谢,抬起头时对上她笑吟吟的目光,不若其他女子羞怯小意,就这么直白的看着他。
贺安澜心头一跳,莫名觉得耳热,下意识避开。
耳边却听到贵女们呵呵笑起来,更是有些头脑发胀。
厉梁宸和礼王往前院去,路上礼王道:“你觉得今日那蛇出现的是不是巧合了些?”
厉梁宸眉眼不动,“不都说三月三,蛇出山,现下已是四月中,有蛇也不奇怪。”
“也是,”礼王点头,“不过也真多亏那女子,若不是她,只怕暗中的人还不一定能及时发现,毕竟那蛇是从姨祖母身后的洞里突然钻出来,若姨祖母被咬,父皇和小皇叔都得扒了我的皮。”
厉梁宸想起吉美瑾扔出石子的果断、摔下假山的逗趣,唇角勾了勾,又极快恢复,道:“虚惊一场,王爷不必忧心。”
“还是要找人给姨祖母看看才好。”
到了前院,却没见到人,问留守的宫人,说是去找什么小友去了。
礼王诧异地看向厉梁宸,“这是找那小姑娘顽去了?看来姨祖母是真喜欢她。”
说着好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