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吉美瑾和厉琳共同乘车前往礼王府。
她们去的不早不晚,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先去见过礼王妃,得知吉美瑾是刚新婚的那位将军夫人,礼王妃含笑与她说了几句话,才使奴婢客气将人引去同龄的夫人小姐们处。
在外人看来,她与礼王妃似乎有些亲密。
吉美瑾面上带笑,他人目光并不多做理会,与之相比,她更注意一旁厉琳的反应。
虽昨日她也呵斥了几句,但厉琳复仇心切,已然入魔般,让她难以放心。
果然,到了一处女眷聚集的花厅后,她便不动声色的打量,许是未见到想见的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吉美瑾只当没看见,自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着——她出身不高,与这里的夫人们没什么交情,并不打算交际。
花厅里不时有打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传来,吉美瑾也只当听不见,盯着外面一处盛开的黄色美人蕉看了又看,似乎里面真有美人。
没过一会儿,厉琳就坐不住了,找到她道:“嫂子,这里有些沉闷,我想去外面转转。”
吉美瑾面带微笑,“需要我陪着你吗?”
厉琳垂下眉眼,不与她对视,“不用,我随便走走就回来。”
吉美瑾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两个面生的丫鬟,笑了笑,并未多说,“好,你毕竟是大将军府的小姐,自是知晓规矩,我相信你,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厉琳脸色僵了僵,勉强笑道:“是,我很快便回来。”说罢带着人走了。
吉美瑾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招手让章丹近前,“你去跟着二小姐,如果她要做什么,直接把人打晕,就说旧疾犯了。”
章丹一惊,但瞧着她虽面上带笑眼中泛冷便没有多说,轻声应是,消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到两刻钟,忽然有婢女匆匆而来,先是在花厅里搜寻一阵,看到她时似是松了口气,赶忙走过来。
吉美瑾微微挑眉,厉琳这么快就动手了?
“请问是大将军夫人吗?”
吉美瑾放下撑着下颌的手,微笑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婢女面上微微带了些急色,“可算找着您了,太妃娘娘听说您来了,请您过去一叙。”
吉美瑾唇边笑意微滞,太妃娘娘?不是厉琳?而且太妃娘娘为什么找她?
这话也不好问一个婢女,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她的穿着,与之前礼王妃身边伺候的婢女是一个样式的,便知道这位应该也是礼王妃的人。
这时周围的夫人小姐们也听到这边对话,顿时都满面惊诧地看过来,她便起身道:“烦请你前头带路。”
婢女忙道:“夫人客气,您随我来。”
吉美瑾保持着警惕跟在她身后,然而她以为的什么阴谋诡计陷害等场面没有出现,反而被带到一群一看就德高望重的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们瞧着面色倒还算温和,大多带着笑意打量她,吉美瑾匆匆撇过一眼,正要屈膝行礼,却在看见坐在当中的一位打扮华贵大气的老夫人时顿住。
她有些犹豫,到底还是顾及着礼仪规矩,先行礼,“将军府吉氏见过各位老夫人。”
“哈哈哈,小友,有些日子未见,不认得我这老家伙了?”
吉美瑾抬头,正对上当中那位老夫人的爽朗笑脸,于是也笑了,“老夫人,真是您?我方才还不敢认呢,当初匆匆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您瞧着气色可真好。”
好话谁不爱听,老夫人又是一阵毫不做作的大笑,招手让她上前,握住她的手一脸骄傲的介绍给其他人,“我没骗你们吧,我这小友最是有趣,大方爽朗,说话也好听。”
坐在左下手的李老夫人收回落在吉美瑾身上的打量目光,无奈笑道:“能当太妃娘娘您忘年交的人,自然也与您一般爽朗快意。”
其他老夫人也笑着附和。
吉美瑾惊声道:“您真是太妃娘娘?”
吴太妃顿时得意的挑眉,“有没有吓你一跳?”十足的孩子气。
李老夫人有些不信,问吉美瑾,“你真不知她的身份?”
吉美瑾苦笑道:“我与太妃娘娘也只在建善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们相谈甚欢,但没来得及互通姓名,因而是真不知道娘娘身份,还是方才婢女喊我过来,又见着您今日气势不一般,因而有些猜测。”
吴太妃满脸笑容,与李老夫人道:“当时我们相交乃是脾性相投,无关身份地位。”
吉美瑾诚实道:“若当时知道您是太妃娘娘,只怕我也不敢那般放肆。”
又想起新婚当日那份礼物,哭笑不得道:“我大婚那日,您还送来一份贵重的贺礼,我当时便有些疑惑,还想着许是看在将军的面上您给我做脸呢,打心底觉着太妃娘娘真是好人,现在看来,原来是将军沾了我的光呢。”
几句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