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锦,在么?”
走廊传来庆王世子承裕的声音。
承锦忙迎到门口:
“裕兄长,快请进。”
“我就不进去了,专门来跟你们说一声,晚饭别急着吃。晚上我们在院里点篝火,烤肉吃。”
“好,我一定来。”
“你忙,我还要去跟他们说说。”
说完,庆王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篝火?火?
裕安听着心里一惊。
承锦转身对他们说:
“晚上咱们去院子里篝火烤肉吃。”
景武笑道:
“下午回来的时候,看到这驿站的小厮赶了几头羊回来,我以为是要伺候几位殿下羊肉宴呢,原来是准备篝火烤肉。”
点清礼品下来的时候,院里已经燃起了篝火。庆王世子承裕、岷王世子承曜都已经下来了,见着承锦下来,都向他热情的挥手招呼。
“两位兄长先到了?怎么不见承珅兄长?”
岷王世子承曜抢先回答道:
“珅兄长说裕兄出了肉,他出酒。亲自前去酒坊了,挑些好酒就回来。”
承锦不好意思道:
“那我就只管蹭吃了。”
岷王世子承曜道:
“不必不好意思,久了你就知道,有兄长在,弟弟只管蹭吃蹭喝就够了。”
庆王世子承裕笑了笑:
“我们出酒肉,你们出力,用力吃用力喝才好。”
承锦笑道:
“一定一定。”
说话间,蜀王世子承珅回来了,身后的三个随从各自抱着两个大酒坛子。
庆王世子承裕笑着问道:
“这是打算今晚喝到天亮吗?”
蜀王世子承珅道:
“兄长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今天又是承锦到京的日子,更该多喝几碗。今天买到的可是二十年的陈酿,香的很。”
说话间,驿承廖如清带了人送来一些瓜果:
“下官见过几位殿下。闻听几位殿下要篝火烤肉,下官特备了点果品给几位解腻用。”
庆王世子承裕点了随从去接过:
“廖大人,我们入住驿站这些时日,劳烦你了。反正如今这驿站里也没有住其他人需要你们伺候,今日就同我们一起吃肉喝酒,痛快痛快。”
廖如清道:
“不敢不敢。”
蜀王世子承珅也说:
“廖大人何必客气,住了这么久,也算相熟了。同用些酒肉,算我们答谢你这些日子的辛苦,你看,我们肉也多,酒也多,哈哈。”
廖如清赶忙躬身道:
“伺候殿下们是下官的本分,何谈辛苦。既然殿下们相约,却之不恭,下官就厚着脸皮留下来了。不是自夸,下官来自西北,烤肉可是家传的本事。”
说着上前张罗起篝火炭块等事情。几位世子、随从,加上驿承廖如清及几个手下,二十多人一起忙活着。
篝火上羊腿被烤的滋滋冒油,碗中二十年的陈年窖藏馥郁醇香,院里笑声、猜拳声、碰杯声混成一片,众人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因着高兴,承锦年龄虽小,也跟着喝了几杯,虽然喝的少,也抵挡不住酒劲,被景陆扶上楼。景武和王猛猜拳,酒喝的又多又急,好在酒量大,到最后也是裕安扶着,跌跌撞撞回的房间。
景陆虽然喝的没有景武多,也是醉意满满,却还强要守在承锦门外,说是晚上他值守。
见这种情形,裕安只好劝了景陆回房间睡觉,今晚自己值守。院子里已经静下来,静的风拂过树叶的声响都能听到,偶尔的几声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响。
裕安就这样静静等着,他知道,良桢的纸条肯定不是瞎写的。
二更鼓敲过,睡意袭来,裕安暗自后悔不该接了王猛递来的那碗酒,虽然只一碗,但是对于从不喝酒的自己来说,这碗酒就成了催眠的药,无奈,只好给自己大腿根狠狠地掐了一下,这才陡然清醒,
可惜这种清醒没撑过一炷香,睡意又一次袭来,眼睛干涩疼痛,直掉眼泪,裕安只好闭上眼睛,想着养养神。
谁知一闭上眼,不多会儿就见了周公。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一阵刺鼻的浓烟直冲进肺里,激的裕安一阵咳嗽。
火,起火了!
裕安从榻椅上几乎跳下来,急促的敲敲承锦的房门,又转身去景武、景陆的房间。
景陆被推了几下就醒了,一睁眼,也被烟呛到大声咳嗽,看到裕安还在摇景武,急叫道:
“快去叫醒殿下,我来叫醒景武。”
裕安急忙转身又去敲承锦的房门,结果还是没动静,只好推门而入。还好,承锦晚上睡觉给房门上栓,门一推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