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伤得这么重。”
沈喻琪彻底疑惑了,伤心的表情消解了大半,仙君却像是接收了她本应有的不甘和疑问,没等她开口,就开始解释。
“天尊害怕你会做出傻事,所以给你种下了心咒,没想到你真的……”
质问的环节似乎要开始了,审讯者却放弃了战斗,眼神里满是悲伤。
沈喻琪已经看得有些恍惚,明明是你允许了一切的发生,为何现在又这么伤心?
其实,她可以理解仙君服从上级的命令,这对他的身份来说无可厚非,只能说明她的无足轻重,她的死不足惜。但仙君现在这副样子,又让她在显而易见的事实前面失去了判断。
他完全变了个人。
她从前幻想过的一点感情的回馈,竟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只不过,曾经以为自己向往大海的洞穴人,已经见识过山顶的壮丽风景,这涨不了一日的潮水,不会再让她轻易沉溺。
仙君眼神急转,露出锋利的神色,语气冰冷——这模样沈喻琪也从未见过。
“因为谁,那个皇子吗?”
两人都陷入沉默。
沈喻琪对于自己的选择和立场问心无愧,但她的行为确实是背叛。
爱一个人是疯狂的,但在民族使命面前,这只是一种过分的私欲。她完全可以理解仙君对她的失望甚至厌恶。
或许她应该像掌事说的,告诉他她知道的一切。
“魔族之人,深陷世俗,不思修心养性,你本不该堕落至此。”
他很快遮掉脸上的不悦,只有话语还在表达厌恶。
沈喻琪并不想跟他对立。有些事改变不了,有些事还可以。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察觉到他们攻击仙族的迹象。”
沈喻琪直接切入正题。
“二皇子一心关注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则在宫里养病,从不出门,那个沙羽也一直在宫里照顾姐姐。他们自己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怎么会有余力攻击仙族?”
仙君瞥过眼。她的每一个字都在冷却他脸上的表情。
“你找到神器了吗?”
仙君也直切主题。
“没……二皇子带我去过原先摆神器的地方,但神器已经不在那了。”
“不见了?现在在哪?”
“应该在眀嶷宫,和魔尊在一起。”
“你上次去眀嶷宫,可有见到什么?”
沈喻琪有点惊讶,仙君什么都知道,细想却也没什么好惊讶。只是这比她想象的难受——她吐血的事情,想必也是掌事第一时间告诉仙君的。
她很快将难受抛诸脑后,她更急切地想证明魔族的“清白”。
“外面是庭院,戒备比宫外森严,但没有可疑的机关。唯一有些神奇的是院子后面的水池。我进到水下后,池底的石门后,有一片草原山脉……”
沈喻琪越想越觉得水下的世界不寻常。
“那里还有一个悬浮的城堡,但里面也就是寻常的房间摆设……”
那个空间里的季节组合十分丰富,还有外面根本见不到的奇珍异兽——好像一个幻想世界。
沈喻琪故意描述得含糊,仙君似乎早已清楚答案。
“看到神器了吗?”
仙君的话点醒了沈喻琪——水池下的平原和海下见到的灵体世界是“一样”的,两者异曲同工,只是主题不同。
“可是我没有看到类似神奇的器具?那里除了二皇子,也没有别人了……”
沈喻琪越回忆那天的画面,越能清晰地想起那张和仙君一样的脸。可她的理智反复出来强调,那部分只是幻觉,是混淆的梦中的画面。
沈喻琪赶走这些莫名的思绪,着急地重复她的结论。
“他们真的没有攻击的意图,我见到二皇子时他正奔溃失控,到现在还没醒。他们连自己都顾不好了,怎么攻击别族?”
“所以他们让你进去了?”
仙君丝毫没有被她的“劝说”打动。
她一时语塞,眼前人终于吐出质问的口气,他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恐怖。
仙君最终没有因为她的默认发火,转头酝酿一番,露出了和悦的神情。
“莞儿。”
他突然向前靠近。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浓烈的感情突然充斥他的眼睛,像在看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你本性善良,轻易把心托付给他人也情有可原。但你是仙族,是清铉宫的仙子,我和师姐才是你最亲的人不是吗?”
沈喻琪难以否认,就算她不认为自己是仙族,在师姐和仙君身边的日子,真的让她感受过亲人的温暖。
“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是我的错,没能护你周全。”
仙君伸出手,开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