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婉吃过早饭又积极地四处寻找王戬。她先是骑马去了王戬位于城南的府邸,府中此时已人去楼空。
刘婉挨个房间逐个翻箱倒柜,直翻得满头大汗,最终确认,王戬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鬼。偌大的府邸,连枚五铢钱都找不到,更别提任何值钱的东西了。护送这么个穷鬼上长安,估计饭钱都得她来掏。
她一边找,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喊,“王戬,你给我出来!”空荡荡的府中无人回应,萧萧风声穿堂而过,好似在嘲弄她。
刘婉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个花来,只好作罢。接着,又分别去了城门、白马寺和酒馆,在洛阳城找了一整天仍旧毫无收获,夜里只好暂时回到四季雅舍休息。
第三日,她吃过早饭,照例骑上黄骠马去这几个地方又找了一番,仍然无功而返。
第四日照旧,仍是一无所获。
到了第五日,刘婉再没费功夫找人,一早出了西城门想往长安而去。走了不到十里,黑衣人又现了身。
为首之人,“你说好的帮我们找人,为何到现在也没个交代?找不到王戬,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刘婉,“我实在找不到他。我早跟你们说过,我与王戬本无任何瓜葛,只是先前识人不明,被他利用。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黑衣人,“不要妄想推脱敷衍。”
刘婉,“喂,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你们刺杀王戬之前,肯定也查过他,他身边本就只有一些稀松平常的部曲,所以你们才派几个小喽啰来杀他。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是我,帮他料理了刺客。我真是的不明真相的路人,半道上被他拖进来的。”
“你很可能是派来接应他的麒麟密使。”
刘婉哈哈一笑,“既然要派人来接应他,为何不多派些高手,还只派我这么个江湖经验不足的新手来?”
那为首之人一愣,不知作何回答。
刘婉一脸不屑,仿佛在鄙视对方是草包。“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王戬说不定早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此刻已不在洛阳城中?”
被刘婉这么一问,那人也有些犹疑。他们在城中盯得那样紧,王戬的府邸又被翻了个底朝天,毫无踪迹,难道真的已经不在城中了?
刘婉,“你们派这么多人盯这么紧,并非是什么好办法。有没有想过让他自己显露行迹?”
那首领不知刘婉是何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兵法上讲的围城必阙有没有听过?对敌人的追堵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会遭到对方的拼死抵抗。若假意留下缺口,让对方以为有机可乘放弃顽强抵抗,只想逃生。再在可以逃生的缺口处埋伏,便能出其不意将对方捉住。”
“你们盯这么紧,王戬当然不敢露面。他若存心想躲起来还不容易,倘若等真来接应他的人到了,你们想取他狗命就更难了。眼下他势单力薄,时机正好,不若撤掉洛阳城内的监视,假装你们已认定他溜掉了,放弃在洛阳城内找他,再在城外设下埋伏守株待兔。总比你们在这里一筹莫展要强得多。”
那人沉默半晌,并未答话。
刘婉,“建议已经给你们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为首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你还不能走。你的话我们可以一试,等找到王戬再放你走。”
刘婉从小跟着父亲在军中行走,对于斥候的‘追踪’、‘盯梢’等技能略通一二,但她毕竟只是略通一二,又初出茅庐经验不足。惊心动魄地追查了两日,方才确认好黑衣人确实听了她的话,撤去城中盯梢。
夜里,她又去了酒馆。为了跟王戬搭上线,不得不走到酒馆中央与众人共舞。让刘婉跳舞比让她绣花还要命,手脚磕磕绊绊始终伸展不开,但为了迷惑其他人,只好打心中一横,大不了就是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王戬换了身打扮,分外骚包地扭了过来,“大人融入得不错哦!”
刘婉没好气,“已经确认过了,城中盯梢已几乎全部撤去,只在你府邸、白马寺和四个城门外留了人。其中,南城门口最为松懈,只有一个人盯着。他们的人大部分埋伏在通往许昌的几个路口处。”
王戬,“嗯。明日我们出城的事已打点妥当,城门辰时一到就会开门,切不可错过时机。你身边说不定还有人在跟着你,还要想办法甩脱他们。”
刘婉,“嗯,我知道。不过我有个疑问。”
王戬,“你又有疑问,你咋恁多问题?”
刘婉,“九剑门的人为何在南城门外的盯梢最为松懈,在去往许昌的路口埋伏?”
王戬眼神一闪。“随便哪个城门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想设局伏击我。”
刘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戬,“不对。你想去长安看望你的义父,照理说,难道他们不该放出西城门的缺口,更容易引你出去?为何他们偏偏会选南城门?是因为他们认定你最想从南城门出,你想走许昌。或许是让他们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