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王二人的话让小煞和银铃心中一惊。
王戬,“我已与仵作确认,那座小院就是风叔一干麒麟密使发生惨案的地方。鲜血染在土墙上根本无法抹去痕迹,他们杀了那孕妇,不过是想掩盖血迹斑斑的惨案现场。”
“或许当初占用这家人小院时,本要杀了那对可怜的夫妇,可是想到孕妇或许可以利用,便将两人留了下来,直到昨夜。”
银铃郡主问,“那是如何确定有细作通风报信的呢?”
王戬,“这个小院不大,绝非风荷山庄大战中九剑门三统领所率的数百剑客栖身之地。风叔他们是得到了假的线索,赶到那里中了九剑门设下的圈套。”
“风荷山庄大战之后,山庄被官府接管,麒麟密使清点现场,却因假消息而中了圈套,只能说明被接管的山庄并非铁板一块,这之后有人从内部将假线索放了进去。”
刘婉,“其实他们将惨死的麒麟密使挂在城头上示威后,便已达到目的可以撤走。但作案的茅屋不好处理,无论是烧掉还是杀掉那对夫妇,都怕引来官府的人,露出他们的马脚。因而想用孕妇惨死掩盖真相。”
“所以他们一直在等我们找上门。他们对我们何时出发,人马多少,搜查方向都了如指掌。才敢在我们追到小院时,方才下手。既是要掩盖真相,也是在向我示威。”
小煞和银铃郡主立时明白了刘婉的心情,她这几日想明白了其中联系,她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且连累别人惨死,谁都会忍不住自责。这帮人真是杀人诛心,用心歹毒!
正当四人对细作到底是谁一筹莫展之际,姚夫人突然派人来请,说有人指明要见刘娘子。
刘婉带着王戬走到姚夫人的房中,见厅中已被屏退左右,无其他仆婢,唯有位穿着披风带着兜帽的人站在当中。那人背对着二人,听见二人进来并不转身。
姚夫人坐在上首,看见跟过来的王戬面露难色,“王大人,此人说只想见刘娘子。”
刘婉,“不知来客是何人?王郎君是我信任之人,你且放心,能对我说的话,也绝对能对他说。”
兜帽后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也好!其实我早听说过一直伴在刘娘子左右的王郎君,破奇案、闯雁门关、搅乱‘诸胡会盟’,这些时日刘娘子惩恶锄奸声名大震,其实说起来应当有王郎君一份功劳,刘娘子是女侠,足智多谋的王郎君何尝不算一位智侠。”
这声音分明是位柔弱女娘,说话间此人转过身来,脱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面无血色清瘦白皙的脸蛋。这位娘子并不算十分貌美,但容色清冷,目光坚毅清澈,眉宇间几分病态又增添了娇弱之感,让人每每见之便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款款一礼,“妾名阿柔,见过二位大人!”只是这一连串的说话行礼,好似十分费劲,她言罢后微微气喘。
王戬听她赞赏却心中并不喜,警惕道,“娘子好见识,不仅知晓我们的身份,还知晓这么多内情?”
此时姚夫人已悄然退出。阿柔缓缓道,“王大人莫恼,妾并非九剑门中人,但此番,却是为一位九剑门中人而来,此人是妾的夫婿,九剑门三统领,‘逆鳞剑’阿鳞。”
刘婉,“此人杀人作乱,死不足惜,已被关在牢狱中听候发落。”
阿柔深吸了一口气,“我知晓夫婿所犯重罪,死不足惜。但我手中有一物,想以此为交换,斗胆恳请二位放过我夫婿!”
接着她用丝帕捂嘴咳嗽了几声,待平复了气息方才慢慢道,“二位大人破了九剑门在清凉山青龙寺的据点,一定搜查出许多九剑门的往来信函。可惜这些信函都是密语,若不能破解密语,不知信上所云,麒麟密使拿到这些信函无异于一堆废纸。”
“我这里就有密语转换原本,可以破解这些信函。九剑门一共有多少据点?兵刃在何处制造?风荷山庄之乱中,他们人数众多几欲与官兵抗衡,这么庞大的一个门派,门人、粮草、兵刃的转运,为何官府无从知晓,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她抬起眼,“二位大人难道不想知晓么?”
王戬,“你说你是‘逆鳞剑’的夫人,又说自己不是九剑门的人,却说自己有九剑门来往信函的密语转换原本。我们如何能信你,焉知你不是细作,故意透露假消息给我们,好引我们上钩?”
阿柔轻咳片刻,平复了气息后,“不知二位是否听过‘河清海晏’?”
刘婉闯荡江湖这么久,终于有江湖名人是自己早在家中听闻过的了,于是积极抢答道,“我听我师父提过,‘河清海晏’是两位有名的铸剑师,二人乃是一对夫妇,雌剑‘河清’,雄剑‘海晏’。夫妇俩虽有极高超的铸剑技艺,却认为剑乃凶器,用之得当能消弭灾祸,用之不当则会生灵涂炭,因而为自己取名‘河清海晏’,是希望天下太平,无兵戈之乱。”
阿柔目中含笑,“刘娘子真是博闻广识见识不凡,‘河清海晏’正是我母亲和父亲。”说着她递上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