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战之后,众人清点死伤。不多时,潼关的援兵也及时赶到,一起帮着处理伤病和善后。他们一行人坐上了马车顺利进入潼关,因银铃、小煞和宇文城都受了伤,所以行程暂缓了两日,几人先在潼关的驿站中疗伤休养,并未着急赶往长安。
在驿站安顿下来之后,王戬一连两日都在和麒麟密使一起料理九剑门左护法死后的诸般事宜。刘婉未受伤,便主动承担起起照顾三个病患的事。两人似乎在刻意回避,这两日都不曾见面。
小煞只是前胸被灼伤,不用整日躺在床上,突然变得主动起来,每日殷勤地去银铃的房里看顾她,让刘婉颇觉得自己多余。因而,她只好抽身出来,单独照顾起宇文城来。
对于王戬那日的做法,刘婉与宇文城相处时只字未提。宇文城态度鲜明,自己扔下火把已表明决心自证了清白,没什么好心虚好逃避的,因而坦坦荡荡地留了下来。
驿站的人和麒麟密使见刘婉主动照顾宇文城,也就没有再为难他。
可是有的人似乎并不这样想。这一日,刘婉端着刚熬好的汤药来到宇文城的房外,就听见房内王戬的声音。
王戬,“你装腔作势也很有一套,自己门下左右护法,为自己效忠效力的左膀右臂,说下手就下手。在无耻和心狠手辣这一点上,我自叹弗如,不过你能骗得过阿婉,绝对骗不过我。”
宇文城,“你要我自证清白我也照做了,你若不信我,我怎样做都无济于事。我是看在阿婉的面子上才没跟你撕破脸,请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王戬,“自证清白?想自证清白为何不亲手杀了左护法?做做样子扔个火把算什么?”
宇文城,“我扔下火把,难道不是你要求的?何况我当时已被铁穆昆打成重伤,自身尚难保,我如何能亲手杀得了他?”
王戬,“你伤得可真是时候啊!这出苦肉计可被你玩得炉火纯青。”
宇文城怒气填膺,咳嗽了几声。旋即他又平静下来,语带嘲讽,“其实我知道你为何看我怎样都不顺眼,无非是我屡次救过阿婉,她近来又与我亲近,你心中才百般不顺畅。你自己讨不了她的好,就变着法地怪罪到别人身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无可厚非。既是须眉大丈夫,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光明磊落地争取心上人,何必耍诈使这种阴私伎俩。”
王戬不悦,“你也配说自己光明磊落?”
宇文城,“至少没像你一样,设计诓骗别人。”
刘婉听两人越说越僵,推门而入,端着药冷着脸走了进去。两人咋一见她进来,都闭上了嘴不再吭气。
王戬待在房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婉。
倒是宇文城不跟他客气,出声赶人,“子尚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还想好好休息。”
王戬,“我在等阿婉,我有话要跟她说。”
刘婉接过宇文城喝完药的空碗,嘱咐他好生休息。接着对王戬道,“我们出去说,别在这里打扰人家。”
两人出了房门,一路默契地朝驿站外而去。驿站恰不在关城内的闹市之中,地处郊野,四周僻静。一路无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处有密林遮挡之地。
见此地私密性好,无人打扰,王戬突然伸手握住刘婉的手。“你还在生我的气?”
刘婉心道,我虽然生你的气,可这段时间来,你也从未主动找过我啊。
可是这种话小女娘哪里能说得出口,她只梗着脖子道,“生气要从何说起呢?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之人,大家羁绊也不深,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该分开了。”
王戬听她这样讲,心凉了半截,脱口而出,“我不要和你分开。我说过,你走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想扔下我,我就去投江。”
刘婉听罢,这些时日以来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稍稍顺畅了一些,然而满心委屈纷至沓来,她哽咽,“你不是整天为了个文娘的死跟我较劲,跟宇文城胡搅蛮缠么?都这样了,你想跟着我,我也受不了。”
王戬,“阿婉,你误会了。我说过,我不是惋惜文娘的死,我只是讨厌宇文城,他对你意图不轨,不怀好意,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你难道没发现,自从他出现,你我二人之间的分歧便越来越多,他话里话外常常挑拨我们的关系,引诱你向着他。可你偏偏肯信他,我实在受不了,你知道我多难受么。那日在白雪山庄的宴会上,你竟然为了他当众和我过不去,我当时简直被气疯了?”
王戬说道这里,气得两颊鼓鼓,像个发腮的河豚,“那日你说要有真凭实据证明宇文城不是好人,所以我苦心筹谋,设下圈套想让他入毂,好让他暴露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些时日来我不敢跟你说话,我怕跟你泄露了我的计划,你会反对,怕你不让我设计他;怕你会像待我一样,什么都跟他说。”
“他武功又比我好,又比我有钱,既能救你还能讨你欢心。我真的